那位从南曜来的大臣越说越激动,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盘都跟着颤了颤,“还有那新朝律法,有些条款竟要把南曜和西楚的规矩混在一起,这不是乱了套吗?”
“咱们南曜向来重视商贸,行事有自己的一套准则,现在却要被西楚那些重农抑商的观念束缚,这生意还怎么做?”
“是啊是啊,”又有大臣随声附和,“这新朝才刚建立,陛下就忙着搞这些变革,也不顾我们这些臣子的感受,咱们以往的政绩和经验,都快被这新政策给抹杀了。”
赫连暝轻轻晃着酒杯,听着众人的抱怨,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等大臣们稍微安静了些,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诸位,先消消气。陛下推行这些举措,并非是心血来潮,其中自有深意。”
众人闻言,都将目光投向赫连暝,眼中满是疑惑和不满。
“摄政王这是何意?”
赫连暝放下酒杯,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如今新朝初立,地域差异、旧有观念就像一道道沟壑横在我们面前。陛下想要填平这些沟壑,让新朝真正成为一个团结的整体,就必须要推行改革。”
“拿这‘互学互鉴’来说,南曜商贸发达,西楚农耕根基深厚,若是能相互学习借鉴,取长补短,岂不是能让新朝的经济更上一层楼?”
“至于朝堂规则,约束虽多了些,但这也是为了规范政务流程,提高办事效率。若是大家都随心所欲,朝堂之上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
一位大臣皱着眉头,不以为然道:“摄政王,话虽如此,可这些变革实施起来,实在是困难重重。下面的官员百姓习惯了旧有的模式,对新政策抵触情绪很大,我们推行起来,压力巨大啊。”
赫连暝微微颔首,“这我自然明白,改革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会遇到阻力也是意料之中。但正因为困难,才更需要我们齐心协力。我们身为大臣,应当理解陛下的苦心,积极配合,而不是一味地抱怨。”
“想想新朝建立之初,百废待兴,陛下为了稳固江山,安抚百姓,日夜操劳。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让新朝繁荣昌盛,让百姓安居乐业吗?”
“我们若只盯着眼前的一点利益和不便,而忽视了新朝的长远发展,日后又有何颜面去见天下百姓?”
大臣们听了赫连暝这番话,一时都陷入了沉默,神色各异,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在西楚大臣这边,她们也正聚在一起,向宿品韵大吐苦水。
“陛下明明是西楚的皇女,怎么能不向着咱们西楚呢!那些新政策,好多都对西楚不利,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一位大臣满脸委屈,语气中满是不满。
“可不是嘛,”另一位大臣也跟着附和,“就说这税收政策,把南曜和咱们西楚的并到一起重新核算,咱们西楚百姓的税负明显增加了,这不是坑咱们吗?”
宿品韵暗自骂了一句蠢货,面上却不得不耐心开解,“诸位同僚,可不能这么想。陛下如今是新朝的君主,她要考虑的是整个天下,而不只是西楚一地。”
“税收政策的调整,是为了平衡各地财政,促进新朝经济的整体发展。表面上看,西楚百姓的税负有所增加,但从长远来看,新朝经济繁荣了,西楚也能从中受益。”
“再说陛下推行的这些政策,目的是消除地域隔阂,实现新朝的长治久安。我们身为西楚的臣子,更应该支持陛下,为新朝的建设出一份力,而不是在这里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