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西市的茶肆里,茶客们三三两两围坐,议论声此起彼伏。二楼雅间的雕花窗棂后,一位锦袍富商正与几位头戴幞头的官吏低语,茶盏在案几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刺史大人,这改革若真推行下去,咱们在坊市的生意可就难做了。\"富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前日京兆府突然核查商户税籍,连咱们在城南的三处邸店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刺史刘仁轨端起茶盏的手顿在半空,目光扫过窗外熙攘的街道:\"王员外莫急,刘某已修书给吏部侍郎,此事\"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朝廷的改革就是盘剥百姓!\"一个青衫书生跳上茶肆长凳,振臂高呼,\"增收商税,强征劳役,这和暴秦有何区别?\"周围顿时响起附和声,几个市井泼皮趁机推搡起茶肆桌椅。
刘仁轨脸色骤变,富商却嘴角微扬:\"刺史大人,您看这民情\"
与此同时,大明宫的延英殿内,李亨将一封加急奏报拍在御案上:\"剑南道、岭南道、河东道,短短半月竟有七处州县发生民变!\"他猛然抬头,目光如炬,\"李爱卿,这些所谓的民变背后,怕是有豪强推波助澜。\"
李泌轻抚长须,指尖划过案上摊开的舆图:\"陛下请看,这七处州县皆位于大运河与丝绸之路交汇处,正是豪强盘踞的膏腴之地。\"他的手指停在剑南道成都府,\"臣前日收到密报,益州豪强宋氏竟私铸铜钱,以劣币扰乱市面。\"
\"朕早该想到!\"李亨一拳砸在御案上,\"这些蛀虫平日里贪赃枉法,如今改革触动他们的利益,便煽动百姓闹事。\"他忽然转身,目光灼灼,\"李爱卿以为该如何处置?\"
李泌上前半步,声音沉稳如钟:\"雷霆手段与怀柔政策需双管齐下。臣举荐一人——新任益州刺史狄仁杰,此人刚正不阿,在汴州任上便以铁腕治豪强闻名。\"
成都府衙的签押房内,狄仁杰将手中状纸重重拍在案上:\"宋明远!你可知私铸铜钱该当何罪?\"
堂下锦衣华服的老者却泰然自若:\"狄大人说笑了,小民不过是经营些铸器生意\"
\"铸器?\"狄仁杰冷笑一声,\"你铸的是开元通宝还是铅锡劣币?\"他抽出另一卷文书,\"这是益州二十三家商铺的联名诉状,说你强买强卖,以劣币充好。\"
宋明远脸色微变,却仍强辩:\"狄大人莫要听信刁民之言\"
\"住口!\"狄仁杰猛地起身,\"来人,将宋明远押入大牢!\"
\"你敢!\"宋明远暴跳如雷,\"我家 nephew 可是朝中\"
\"朝中有人又如何?\"狄仁杰抽出尚方宝剑,\"此乃陛下钦赐之物,专斩不法之徒!\"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的一处密室里,刘仁轨正与几位官员密谈。
\"狄怀英在益州动手了。\"刘仁轨将密信掷于案上,\"宋明远被下狱,私铸工坊也被查封。\"
\"慌什么?\"吏部侍郎王瑁冷笑道,\"宋明远不过是枚弃子。\"他从袖中掏出一张名单,\"真正该担忧的是这些人——狄仁杰已掌握了我们在各地的眼线。\"
\"那便\"刘仁轨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三日后,狄仁杰在益州城郊遇袭。刺客的钢刀划破他的官袍,却被他反手夺过,一刀封喉。
\"好胆!\"狄仁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刺客,眼中寒芒闪烁,\"回去告诉你们主子,狄某的项上人头不是那么好取的!\"
消息传回长安,李亨拍案而起:\"简直无法无天!\"他看向李泌,\"李爱卿,看来不动真格是不行了。\"
李泌点头:\"陛下,臣建议立即颁布《禁豪强令》,凡私铸钱币、强占民田者,抄家灭族!\"
\"准奏!\"李亨大笔一挥,\"传朕旨意,命狄仁杰为黜陟使,巡按剑南道,便宜行事!\"
成都府的刑场上,宋明远被押赴刑场。百姓们围在四周,议论纷纷。
\"这宋员外平日横行霸道,早该杀了!\"
\"听说他私铸铜钱,害得我们用的钱越来越不值钱。\"
狄仁杰站在监斩台上,目光扫过人群:\"今日处决宋明远,正是要让天下人知道,任何妄图对抗改革者,都将严惩不贷!\"
随着刽子手手起刀落,宋明远人头落地。人群中响起一片叫好声。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的密室里,王瑁将手中的密信撕得粉碎:\"狄仁杰,算你狠!\"他看向刘仁轨,\"接下来怎么办?\"
刘仁轨冷笑一声:\"别急,我们还有后手\"
三日后,狄仁杰在益州收到一封匿名信。他拆开一看,脸色骤变。
\"大人,怎么了?\"随从问道。
狄仁杰将信笺揉成一团:\"有人要对我的家人下手。\"他看向窗外,目光坚定,\"不过,我狄仁杰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他立即修书一封,派人快马送往长安。
\"陛下,臣已查明,此次地方豪强作乱,背后有朝中官员撑腰。\"狄仁杰在奏报中写道,\"臣恳请陛下彻查,以绝后患。\"
李亨看完奏报,龙颜大怒:\"这些朝中蛀虫,竟敢与地方豪强勾结!\"他看向李泌,\"李爱卿,看来我们要对朝中的守旧势力动手了。\"
李泌点头:\"陛下,臣建议立即召开朝会,当众揭露这些官员的罪行。\"
朝会上,李亨将狄仁杰的奏报掷于御案:\"王瑁、刘仁轨,你们可知罪?\"
王瑁脸色苍白,强辩道:\"陛下,臣冤枉\"
\"冤枉?\"李亨冷笑一声,\"这是狄仁杰送来的证据,你们与地方豪强勾结,煽动民变,私铸铜钱,罪证确凿!\"
王瑁和刘仁轨瘫倒在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来人,将王瑁、刘仁轨打入大牢,听候发落!\"李亨下令道。
随着王瑁、刘仁轨的倒台,地方豪强失去了朝中的靠山,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狄仁杰在益州继续推行改革,严惩不法豪强,稳定了地方局势。
李亨和李泌则继续推进改革,加强中央集权,整顿吏治,发展经济。大唐王朝在经历了这场风波后,终于走上了繁荣昌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