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哄哄的省总供门口此时此刻安静得有几分诡异。
林俏梅气得胸口起伏,她红着眼睛死死看向许姣姣,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
她伸着手指:“你你竟然让我死”
这种忌讳的话是能瞎说的吗,这死丫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诅咒她啊!
许姣姣一脸不满:“林厂长,我说了那么多话,你就把这句比喻听进去了是吧?在组织团结面前,你就那么在意个人生死,罔顾人民利益?!”
林俏梅气得要吐血。
“你别胡乱栽赃!一口一个组织团结,一口一个人民利益,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人民利益?!
你把该我们省搪瓷厂的单子给盐市搪瓷厂,这才是损害了我省搪瓷厂的利益!”
她想扳回一城,可惜许姣姣显然是不可能如她愿的。
许姣姣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林厂长,我对你太失望了!盐市、省城,你还在斤斤计较!
如果革命队伍中人人都像你一样有自己的小算盘,我们国营单位干部,啥时候才能真真正正做到为人民服务?”
不管林俏梅说啥,许姣姣都把她往破坏组织团结、损害人民利益上扯。
甭管她是不是,对付这种跳蚤,先摁死了再说。
她既然带了那么多人来省总供闹事,那就不是想跟你讲理的,既然遇上不讲理的人,自然是以毒攻毒。
扯闲篇没用!
要扎就扎狠的。
林俏梅被许姣姣怼的都要气哭了。
死丫头,太欺负人了。
没见过这么不讲武德给人乱扣帽子的。
这些个罪名她但凡承认了,她省搪瓷厂厂长也甭想当了。
太歹毒了!
她深吸一口气,扭过头不再理会许姣姣。
不好对付的她不对付了,还不能找个她能对付的嘛。
林俏梅转身就对上了杜书记,她立马急吼吼道。
“杜书记,今天你拿个准话,这订单你到底给不给我们省搪瓷厂?你省总供瞧不上我们省搪瓷厂,想把兄弟单位甩了,那咱们就断交!”
‘断交’一词出来,周围一片哗然。
被盯上的杜书记:“”
“林俏梅,为何省总供没有和省搪瓷厂合作,你我心知肚明,装疯卖傻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这个女人,说不过许姣姣就找他,真当他是软柿子了?
杜书记莫名感觉他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许姣姣同志刚才的话看来你没听见去。带着这么一帮人来我省总供,你要干什么,威胁我吗?
那我不妨告诉你,我省总供不吃这套。
不跟你计较,是给你省搪瓷厂留几分薄面,你真要辩起来,那咱就去省委辩个明白!”
豆大的汗珠从搪瓷厂副厂长的额头往下流。
“厂长——”
他白着脸赶紧扯了扯林俏梅,别再说了,省总供动真格,他们就完蛋了。
林俏梅嘴唇紧紧抿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瞪着杜书记,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她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杜昌国,你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