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鱼伸手戳了戳,“有个小南瓜。”
林宴清哈哈笑,“小满,男孩子是不会有娃娃的。”
顾小满也跟着笑。
吴清丰温声提醒,“好了,夜深了,赶紧回去休息,别把旁人都吵醒了。”
顾小满立马捂住小嘴,大眼睛上下左右乱转一番,做贼似得轻手轻脚朝后院的临时睡房走去。
厨房跟孩子们的房间隔的不远。
林嫦儿还刷着碗,吴清丰便回来了,主动过去接过碗放进清水桶里浣洗干净。
两人分工,自得其乐,林嫦儿想到林宴清,顺嘴就问了句,“京城,可有徐姓使棍的武将。”
吴清丰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摇头,“印象里没有,怎么?”
林嫦儿抿了抿唇,“宴清之前在镇上流浪的事你也知晓,今晚看他反应,许是想起家人了。”
吴清丰点头,“回头我修书让京城里的朋友看看,有没有徐姓家里走失了孩子的。”
林嫦儿道:“只问擅长棍法的武将里有没有徐姓的便是了,哪有走失孩子不找了。
“女孩倒说的过去,为了清誉不能声张,但他是男孩。”
吴清丰一顿,明白过来,“若是走失还好打听,若是涉及家族争斗,后宅阴私,便难了。”
林嫦儿,“我知道,你只管先问着,也许是咱们想多了也说不准。”
同一时间,后院,林宴清,小金鱼跟顾小满躺在一张床上。
顾小满年纪小,回来之后沾上枕头便睡着了。
小金鱼也阖着眼,林宴清却怎么也睡不着。
自打从那个家里逃出来,他便一心努力活着,极少再去回想那段记忆。
但今晚,阿姐的一句关怀,仿佛打开了他一直努力关闭的那扇大门。
他想娘亲了,想念那个即使在病中,也温柔关怀,拖着病躯给他煎药做饭的娘亲。
可是他的娘亲没了,在得知多年病痛都是因为枕边人悄悄给他下慢性毒药之后,一把火将她在那个家生活过的痕迹都烧了干净。
因为那个男人,她也不要他了。
他好恨,恨自己身上流着那个男人一半的血脉。
他的娘亲那样好,那个男人根本不配她为他生儿育女。
而他,也至始至终没将他当做是儿子。
虎毒不食子,他却在母亲过世后,任由新住进来的女人对他下手。
他好恨,可是无力反抗。
只能从那个家里逃出来,随了母姓,隐姓埋名,苟延残喘,之后遇上阿姐,赖上阿姐,总算能先安定下来。
他原以为下半生便只有还人情跟为母亲报仇两件事,谁想,阿姐是真当他还是孩子,是弟弟在照顾。
家里孩子多,也从来不区别对待。
林宴清抹了一把眼角,悄悄将挂在胸口的玉坠掏出来,即便娘亲决绝的扔下了他,他也会努力为娘亲报仇。
“舅舅,你在哭吗?”忽然,耳边传来小金鱼困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