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声音越小。“我在梦里梦到过你来孟家玻璃洋房接我回家,认错态度良好,誓言很漂亮,我没出息的动摇了,差点就跟你回去了…”
莺啼入耳,苏新皓用力捶自己胸脯几下,当初他想去新加坡带曼曼回家,可是他进不去守备森严的圣淘沙岛,接近不到黎姿曼就没去…
他没脸说出等曼曼回家来的话,他们早就没有家了…
只能沉默,安静的像冬天海底冬眠的鱼,随水波逐流飘动躯体,自主呼吸吐泡泡的响动微乎其微。
黎姿曼又说。“你不仅没来看我,也不关心我妈妈,更不在意我孤身一人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钱花。
我的支付宝账号一次都没收到你的转账…”
他们俩谁都不愿意提及刘琪甜,就像是横跨在他们俩中间的两刃刀,不管谁动一下都会受伤,流血成渠。
“你借李叔的手机对我说公司要改名,改为苏曼集团,现在还叫苏琪集团呢…
我在新加坡带我妈妈治病,你就去过盈盈豆腐坊一次,拿了我几根头发就走了,怎么就不知道帮我照顾一下李姨和年姨?
你给你的孩子在黄圃会所大办宴席,你可曾记得我在黄圃会所受到的屈辱?
这就是你说的爱我?忘不了我?”
桩桩件件苏新皓解释不开,苏曼集团他改不了的原因是有人拿苏曼,曼曼,姿曼之类的字眼注册商标,他改不了…
他给孩子在黄圃会所办宴席…没帮曼曼解忧…他无话可说…
过了几分钟,他嗓音沙哑。“我不懂该怎样表达我对你的爱…我不会…”
“可你会对别的女人表达爱,那个女人在家里上吊自杀你又急又心疼,抱着她搂着她救她。
却拿我妈妈医药费逼我和你离婚,你就不担心我会走极端吗?
你和我迫不及待的离婚也是为了表达对那个女人的爱,你带她住进公司大楼的地下室,我们曾经畅想过未来的小家。
你给她租房,为她做过月子餐,为她洗过衣服,你为别的女人做这些的时候想过你爱的我孤独一人在孟家吗?”
苏家的保姆是孟鹤煜后安排的探子,他和刘琪甜的一举一动黎姿曼尽收眼底…
“不…不哭,曼曼不要掉泪…”苏新皓慌神在于他又看见曼曼的眼泪,他不想,宁死也不愿看见曼曼掉一颗珍珠。
他哭求。“你不要哭,是我错了,对不起。我爱你,我爱你的…我的爱太卑微了,我太废物了,我真的不知道该在你面前怎么表现你才会喜欢我…
我觉得我不配,给你的一切都上不了台面,都配不上,我觉得我做什么都不完美,都不能呈到你面前…
你是高高在上的纯洁女神,我…我连看你一眼的资格都没有…我不懂怎么表达对你的爱,可我真的爱你…爱你…”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憋的脸都红了,喘了又喘才渐渐平稳呼吸。
“我知道了…”黎姿曼不带一丝偏见注视痛哭流涕的男人,他痛苦,悔恨,愧疚,夹杂一点点的可怜。
除了伤害黎盈的事黎姿曼不能原谅他之外,他背叛她的事,黎姿曼早就不往心上放了…
苏新皓擦眼泪,抽抽搭搭的。“曼曼,跟我回家…回我们的家,有你在才是我的家…”
这是苏新皓日思夜想的执念,化作心魔日夜煎熬着他。
黎姿曼摇头,动作不多,砸碎他为数不多的希望。
黎姿曼还有话。“这么多年我欠你一句话,那就是,苏新皓,我不要你了,黎姿曼不要苏新皓了!”
他绷不住了…痛苦不堪的五官扭龋在一起,双手往高举,像是要抓住一件稀世之宝般急切。
他自以为孟鹤煜发朋友圈说配不上黎姿曼了他终于可以带曼曼回家…
黎姿曼就坐在他旁边,距离他大概一米距离,他伸长臂膀也够不到她一丝一毫。
话都说明白了,黎姿曼站起身要走了。
“不…曼曼不走…”
黎姿曼斜眸,冷若冰霜。“不走然后呢?”
“我们还有过一个孩子…你…”苏新皓越说越没脸,他这属于自掀伤疤…“我每天晚上都能梦见她,是个小女孩,特别招人喜欢,长得像我…”
黎姿曼白他一眼,哪有孩子啊!纯属苏新皓臆想出来的魔障!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早点回去吧,不要再来奉天招惹我奶奶,你惹不起的,再有下回我也保不住你!”
苏新皓嘴嘎巴嘎巴动,说不出来话,曼曼不要他了,早就不要他了…
黎姿曼走了,身姿挺拔,步履如飞。
“不…”他缓过神来想去追,脑袋撞进一个结实有力的胸膛里,是孟鹤煜…
“是你…全是你…”苏新皓指着他牙眦欲裂!“是你带走了曼曼,是你不许我去圣淘沙岛,是你注册商标不许我改集团名字,是你买走了我的股份…”
孟鹤煜冷眼睨着他。“我带走曼曼不假,那也是为了给黎盈治病,新加坡医疗先进,我为了她们母女好。
我并没有不让你去圣淘沙岛,我对保镖说如果你来请你进玻璃屋好好谈谈,只要你放过曼曼条件随便开。
我们给你预留的期限是我孟家认义女宴席结束的一个月后,你来事情还有的商量,你不来我们孟家不同意你在骚扰曼曼!
可惜,你根本没有来,在国内和你的情人厮混!
我的玻璃屋能望见曼曼的房间窗口,她刚到圣淘沙岛的时候特别喜欢站在窗口看远处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