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曼是医学生,知道贪睡不醒对黎盈来说不是好现象…
当然怪罪魁祸首的苏新皓!
他一头闯进来了,不怪黎姿曼刺激他。
“你还有脸来,你有什么脸见我妈妈,你滚,滚!”
“我赎罪,好吗?”
“不好,你会害死我妈妈,你走,走…”
他拿手掌擦了擦泪。“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
苏新皓的一双手皲裂遍布,全是粗糙的小口子,孟鹤煜轻蹙眉心,问。“在王爷府干什么活了?手怎么成那样了…”
“我上个月才来王爷府干活,想着肯定能见到曼曼,我的手是在津市磨豆腐挑豆子吹的,你们回新加坡两年了,我一直在盈盈豆腐坊帮忙干活,等你们回来…”
苏新皓紧盯黎姿曼好看的眉眼,想从中发觉一丝她心疼他的痕迹。
想当年苏新皓为她做姜汤不小心切了手,黎姿曼吹了好久,心疼他好久,手指伤口长好了还心疼他好几天呢!
如今她不心疼他,转而很厌恶,厌恶至极,看他一眼厌恶感觉达到顶峰…
“不要…”苏新皓不想看见黎姿曼厌恶他的神情,摇头晃脑的不肯接受。
沈鹏。“行了行了,你老实点,月儿你别生气,把话跟他说清楚,据我所知刘琪甜插一脚之后你们俩没有进行过沟通,快把话说清楚让他走,省得他一直不死心!”
这倒是,自从婚变之后苏新皓和黎姿曼就分开了,说不上几句话就会被保镖分开,苏新皓整天活在幻想里不肯认清现实!
黎姿曼提着一口气,挥了挥手,孟鹤煜沈鹏陈曦陆续走出去,屋子里独留苏新皓和黎姿曼。
她坐下,泡了一杯普洱茶递到他面前…
端着茶杯的苏新皓更伤心了。“我不爱喝茶…你以前还说过茶对身体好,劝我多喝茶水养生…”
“嗯,你说茶水苦,不爱喝…”
嗡…
苏新皓眨下眼泪看她,黎姿曼娇颜冷淡如冰,没有一丝温度。
“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时说过的话…”苏新皓不可置信的闪动黯淡眸色。
“记得…都记得…”
苏新皓能明显感觉到没有孟鹤煜在场时,黎姿曼对他的态度不一样,稍微和善一些,不那么咄咄逼人。
他想握住她的手,她往后躲一下,停在半空的手慢慢垂至腰间落寞。
这么多年了,黎姿曼和孟鹤煜的孩子都两岁半了,苏新皓还是一副痛不欲生走不出来的萎靡样,当真叫黎姿曼觉得他窝囊啰嗦…
“你放过我好吗?你害我够苦得了,不要再给我添麻烦好不好?”
那句好字怎么也溢不出来嗓子眼,他本来应该答应曼曼提的所有要求,苏新皓哽住了,他对曼曼的执念固深,不耍丢了命誓不罢休。
黎姿曼想了想,心里话不说出来是不行了,不管苏新皓日后还纠缠她与否,她都要吐个干净!
“我好恨你害了我妈妈…更恨你毁了咱们的家…咱们俩的家…”
嗡…家…咱们俩的家…没了的家…
听了这话,苏新皓脸颊渐红,一会掠过白,一会停住赤色,激动,后悔,难辨,羞耻,全都聚在一起。
他捂住嘴咳了咳,立马拿湿巾擦手擦脸,曼曼喜欢干净,他不能沾有一点污秽…
要是他们还有一个家,黎姿曼就不会步入孟家,也就不会经历这么多磨难。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子牛奶递给苏新皓。
“你爱喝冰凉的牛奶,你说喜欢牛奶顺着嗓子眼滑下去的爽滑感觉…还曾教过我,不会喝呛了…”
苏新皓泪流满面…
她又坐下削苹果,说。“你教过我削苹果要轻柔用力才不会削断皮…你喜欢给我削苹果吃…”
削好皮的苹果递给他…
苏新皓接过来,吸了吸鼻子。“从妈妈出车祸之后,我没有喝过凉牛奶,更没有吃过苹果,混到现在连吃一顿热乎的饱饭都是奢望…”
黎姿曼没说什么,坐在他身旁搓美甲玩。
苏新皓偏着头,静静看着她,稀疏阳光透过王爷府的海棠花木窗影,散落斑驳。
曾几何时,娴好静漪的日子他也曾有过,他们共同拥有过…
“你为什么不来新加坡找我呢?”阳光晒的人懒洋洋,黎姿曼突然问一句。
“我…我去了,你要保镖把我送回来了,后来有人绑架我又把我送回来了,你没有见我…”
黎姿曼轻轻摇头。“不是现在,是我们刚离婚的时候,为什么不来新加坡接我回家呢?
孟家义女的宴席那么大,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在孟家,你没来,一次都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