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这件事我做不到,不如你说个别的……想吃什么,玩什么,我都答应你好吗?”
祁狅心里发苦,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明知道奚娆不可能答应,为什么还偏要自取其辱呢?
太贱了。
面对祁狅的沉默,奚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晚,她趁着祁狅睡着,亲自检查了他的眼睛,本以为是眼患恶疾,哪知道竟然是眼珠没了,根本没有治疗的可能。
刹那间心如刀割,不敢想象要是祁狅知道自己这辈子也无法再见光明,该有多么绝望。
所以她无法坦诚相告,哪怕祁狅生她的气,也只能瞒着。
奚娆脱掉衣裳,换了一件明衣上床,哪怕祁狅仍然还在生气,依然从背后抱住他,还小心翼翼地留意着,避开了他背上的伤口。
祁狅四肢僵硬地没有动,心里郁气难消,既想掀开她,又有些舍不得。
在心底唾弃自己没出息,几番挣扎之后,终究还是接受了奚娆的安抚,感受着背后这熟悉又温暖的气息,沉睡了过去。
接下来两日,奚娆没有上早朝,除了抽空去陪昶儿和鼎鼎,其余时间都在偏院陪伴祁狅。
盯着他吃饭、喝药,再就是想方设法地为他排解寂寞。
命人找来了许多新奇玩意供他消遣,确保他不会再在自己离开的时候使小性子,这才在第三日重新去上早朝。
而这天,正是北萧郎君再次与东虞使者对峙的日子。
勤政宫内,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北萧郎君公子萧站立在大殿中央,目光锐利如鹰,手中握着的物证和密信,如同即将发射的箭矢。
“陛下,诸位大人,小人今日所揭露的真相,将震惊四座。”
公子萧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朝臣,最终定格在东虞使者虞淼的脸上。
虞淼原本冷静而自信,但随着公子萧开始陈述,他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当他看到一名金吾卫被带上前来,瞳孔猛地收缩,一抹诧异在他的眼神中一闪而过。
金吾卫匍匐在地,声音低沉而颤抖:“小的……小的认罪,是东虞十皇子许诺了金钱和官职,小的才会在南祁皇宫引燃火药的!”
大殿内一片哗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虞淼。
虞淼惊呆了,怔愣地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公子萧紧接着展示手中物证——一小块黑色的火药残渣,以及一枚精细的机械零件。
“这两样东西都是在承乾宫发现的,这种火药,乃是东虞特制,而这个机械零件,正是东虞工匠独有的手艺。这些东西说明了什么,应该不用小的赘述吧?”
虞淼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站起身,嘴唇颤抖道:“这是污蔑!我东虞绝对与此事无关!”
但他显然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底气,眼神四处游移,不敢直视奚娆。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这确实是十皇子干得出来的。
他离开东虞之前,也找人调查过十皇子前往南祁之前的行动,知道他这次出行的目的就是刺杀南祁小皇帝祁明湛。
而公子萧的下一句话,把他彻底打入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