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川把这小东西抠出来,给杨千舸介绍:“我初中那会流行音乐盒,我妈给曲白买了好几个,我很羡慕,就自己做了一个。”
她拉开抽屉又关上,给杨千舸示范:“你看,这就是我的音乐盒。”
杨千舸的心疼地抖了一下。他深吸口气:“我可以把这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我没开玩笑。”
刘悦川笑了,合上抽屉,拉着他的手往外走:“没必要。有期待才会有仇恨,我对他们已经不抱任何期待了。”
两人退到门口,她锁好门,把钥匙放回原处:“在无忧乡住久了,这里真是逼仄的没法生活。”
两人慢慢走到楼下,路过垃圾桶时,刘悦川把那个电子元件丢了进去。
她抬起头,最后一次看向自己长大的地方。年幼的刘悦川带着满身伤痕站在窗前,对她说再见。
刘悦川父母住的地方离鸿门宴距离挺远,两人迟到了一会。
路上,姨妈给刘悦川打来电话,说舅妈不住冲她显摆,讨厌得很,要刘悦川一定杀光她的锐气。
刘悦川满口答应了,说今晚新仇旧账一起算。
曲白的相亲对象是刘悦川她爸介绍的,还是个熟人,就是之前生病转去刘悦川工作的医院,让刘悦川付住院费那位,的儿子。
这儿子惊艳地看着刘悦川,才想换个相亲对象,却见刘悦川朝自己走了。
他摸摸脸颊,又理了理衣领,才想要她的联系方式,却听她对自己老爸说:“叔叔,我正想找你呢,没想到在这遇上了。我就直说了,您欠我们医院的住院费,什么时候能补上?”
刘悦川知道,如果说这钱是自己出的,肯定拿不回来了。她故意搬出医院吓人。
这老叔被人当众追债,羞得老脸通红。他看向刘悦川她爸:“你爸说,你爸说——”
刘悦川她爸向来最看重面子,在同事面前装得和圣人似的。他立即站出来主持公道,先安慰自己老朋友:“你别听她瞎说,刘悦川疯了。”
又责骂刘悦川:“你有没有教养,满屋子大人,你进来连招呼都不打,张口就是钱钱钱,你——”
刘悦川懒得听他废话,追问身边这老叔:“所以,您还是不还,是吗。”
老叔摆摆手,“不是不是,是你爸告诉我——”
“我爸算个屁。如果你一直不还钱,我们医院把你加进征信黑名单,限制你消费,影响你出行和孩子考公考编,我爸能为你做什么?”
老叔知道刘悦川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他出了事,刘悦川她爸帮不了他任何忙。
想到这里,他开始埋怨刘悦川她爸了。
他家不是拿不出住院费,是刘悦川她爸告诉他,刘悦川在医院能说上话,不用他花一分钱,他才想占这个便宜,谁知闹到现在,里子面子都丢了。
他立即给刘悦川转账,“小刘啊,叔不是故意的,叔就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帝都太远,我就不去了,我把钱给你,你帮我补上,行吗。”
钱已经到手了,刘悦川回去就把账单收发给他,顺便告诉他真相。
曲白平时最喜欢打扮,觉得自己比素面朝天的刘悦川好看多了。今晚刘悦川也画了妆,立即吸引走所有人注意力。
自己的相亲对象眼珠子粘在刘悦川身上,就够让她上火了。偏刘悦川身后还跟着个帅气的杨千舸,她又气又嫉,又跳出来找存在感:“刘悦川,你也太没用了。工作这么多年,连住院费这点小钱都不能报销。”
“你找到工作了,一个月挣多少工资?口气比口臭还重。”刘悦川收起手机:
“别着急,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还钱和坐牢,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