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对你有意……”
花容笑意更深,语气却多了几分薄凉:“她不过贪恋我的皮相罢了。待她见到那大姜皇帝,发现我们二人容貌相似,自然便会将我忘得一干二净。如此一来,大姜与南玺联姻,岂不是美事一桩?”
花容一番话看似云淡风轻,却如同一根尖刺,狠狠扎进了苏凝芷的心口。
她早就料到谢淮安登基后,为了巩固皇权,后宫佳丽三千是迟早的事,可如今亲耳听到旁人提及,心中仍是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
花容敏锐地捕捉到她神色间的异样,故意问:“公子可是还在意那大姜皇帝?”
苏凝芷敛起眸中的落寞,语气漠然:“我一个假死逃走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意他?”她顿了顿,转而打趣道,“倒是你,白白错失了南玺驸马的大好机会,当真舍得?”
花容轻笑:“当驸马哪有留在公子身边强?”
苏凝芷正欲反驳,就见花容脸色骤变,煞白如纸。
他猛地翻身呕出一滩黑红血水,一条蛊虫在那滩血水中疯狂蠕动。
苏凝芷反应极快,甩出数枚银针,将蛊虫钉死在地。
她轻吁一口气,凝视着那细长如丝的蛊虫,心中疑惑顿生:“看着怎么不像同命蛊?”
她曾解过自己体内的同命蛊,那母蛊体态浑圆,与眼前这条截然不同。
花容脸上浮起虚弱的笑:“这不是同命蛊,只是你生父用来控制我的普通蛊虫。”
“你骗我!”苏凝芷怒火中烧,攥紧手中的银针,“你竟利用我!”
花容握住她的手,将她手中的银针抵在自己脖颈,桃花眸里没有一丝波澜:“花容有错在先,愿以命抵罪。”
看着那张和谢淮安容貌相似的脸,苏凝芷心口一软,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罢了,”她叹了口气,“从前我也曾利用过你,这次就当扯平了。从此你我两清了。”
说罢,她转身欲走,却被花容拦住。
“公子想两清,也得问问花容愿不愿意!”
“花容,你别得寸进尺!”苏凝芷沉下脸,手中银针寒芒闪烁,“你以为拦得住我吗?”
见她态度强硬,花容语气软了下来:“公子来南玺,难道只是为了带瑾儿离开?宥源的性命,公子不想取了吗?”
苏凝芷一怔:“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和宥源的恩怨,从未对花容提起。
花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除掉宥源。事成之后,公子带我一起离开,如何?”
苏凝芷略一沉吟,点头应允:“一言为定。”
“如今宥源是南玺国钦天监监正,位高权重,贸然杀了他,南玺皇帝必然震怒,彻查之下,我们也难逃干系。”花容唇角微勾,眸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所以,想取他性命,还得借南玺皇帝之手。”
苏凝芷追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公子莫急,此事包在我身上。”花容神色笃定,胸有成竹,“公子不如先留下,与瑾儿好好培养感情,过几日我们再动手不迟。”
苏凝芷心中狐疑,隐约觉得花容是在故意拖延,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