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听着皇后的泣告,虽然看不见她的容颜,但能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那份深深的无力感与绝望。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幕帘后的皇后。
尚书听完皇后的深情诉说后,心中虽波涛汹涌,面上却仍保持着冷静与沉稳。
他皱了皱眉,目光坚定地对皇后说道:“娘娘请放心,微臣定会调查清楚此事,绝不会让雪柳的控告伤害到娘娘分毫。”
皇后在幕帘后轻轻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尚书大人,雪柳此人狡猾多端,她一定会反咬一口,往我身上泼脏水。到时候,还请尚书大人不要听信了她的胡话,能够坚定地站在自己的立场上。”
尚书闻言,心中更加明白皇后的担忧与。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娘娘请放心,微臣自当明辨是非,绝不会被雪柳的胡话所蒙蔽。微臣与娘娘之间,还有不浅的交情,微臣定会全力以赴,保护娘娘的周全。”
皇后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继续说道:“尚书大人,本宫与你之间,也有着不解之缘。当初,本宫与尚书大人一起救下了我哥哥,这份恩情,本宫一直铭记在心。”
皇后话里有话道。
尚书闻言,心中不禁一愣。
看着幕帘后的皇后,缓缓问道:“娘娘,您知道文王一事吗?”
皇后闻言,切地问道:“哥哥怎么了?本宫前几天去看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啊。”
尚书看着皇后那焦急的神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
他咬了咬牙,从牙缝中一字一顿地说道:“娘娘,微臣去探望文王时,却发现他已经死在床上了。而且,已经死了多时。”
皇后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她的声音颤抖着,问道:“尚书大人,您……您说的是真的吗?这……这怎么可能呢?”
尚书听着皇后苍白无力的声音,心中也感到一阵难过,皇后既然不知道这事,线索也就此中断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娘娘,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文王确实已经离世了。微臣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冰凉,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皇后闻言,泪水夺眶而出。她双手紧紧抓着幕,她哽咽着说道:“尚书大人,本宫……本宫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本宫与哥哥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他怎么能就这样离本宫而去呢?”
尚书心中也感到一阵酸楚。
他轻声安慰道:“娘娘,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顺变吧。微臣会全力追查此事,找出真相,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您和文王。”
皇后闻言,声音依旧柔弱。
她擦干泪水,说道:“尚书大人,本宫知道您一定会尽力而为的。本宫也相信,您一定能找出真相,为哥哥讨回公道。”
看着皇后可怜兮兮泪眼婆娑的样子,尚书不再说什么。
“皇后娘娘,既然您现在对外宣称有病在身,那我也不便在这房里过多打扰。避免节外生枝被外面的人进去,要是再传出一些什么谣言来,那可就不好了。”
听了尚书话,皇后便开口,“尚书大人有劳你了,你放心吧,这一次你若能助我渡过难关那本宫定不会忘了你立下的功劳,你迅速离去吧,记得切不可被旁人看见。”
尚书应了一声,便退出了门外。
他的心里犹如被万千蚂蚁腐蚀一样,紧抿着唇无法呼吸,没有想到皇后竟然对上述遇害一事毫不知情,想起刚才皇后听闻闻王出事儿的样子,应该也不会是装出来的,毕竟他们二人可是亲兄妹,当年皇后娘娘为了救下文王费尽心思谋划了一场假死,可谓是偷天换日,好不容易救下来的命,咱可能会加害于他?
想到这里,旺旺还是摇了摇头,他也确信凶手另有他人。
回房间的路上,尚书的脚步愈发的匆忙,府里一片静悄悄,入后半夜,甚至于连草里的树上的都睡着了。
回房之后,尚书不再多想直接上床,打算明日再细想。
翌日。
一大早李牧云便出现在尚书门口,尚书将门打开的时候他便直接进来。
看着面前略显疲惫的李牧云,尚书皱了眉,“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为父还没有休息好呢。”
尚书似乎是想起了昨夜俩人不愉快的交谈,而他年事已高,却控制不了李慕云的想法,心中难免有些懊恼。
“父亲您刚刚回府,我这做儿子的两年还回不来家一次,这一次好不容易父子二人都在家,那我肯定还是会和以往一样每日清晨过来给父亲请安。”
李牧云娓娓道来,他仔细的看着尚书的脸,又忽然发出疑问,“父亲,您昨夜连晚餐都没有吃就来休息了,怎么看上去还是一副疲惫的样子,您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毕竟在牢房里的时间待的久了,似乎感觉那才是自己的归宿,虽然又阴冷又潮湿,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能听到老鼠啃食尸体的声音,但是那样却让我睡得无比踏实,似乎已经预测到了自己快要死去,所有的事情都看开了心里也十分轻松,可回来之后也要面对许多接受的事,所以这心里始终是不得安宁。”
听了李牧云的话,尚书一脸无奈摇摇头。
“正好,李将军也在。”
父子二人交谈之际,忽然身后再次传来了一道人声。
“你是?”
站在门口的李牧云还未进屋,便直接转身看着男子问道。
“李将军多又打扰了,是从宫里来的御医,昨日给皇后看病来着,今日是想书说一下皇后娘娘的身体状况,没想到来到这般巧,将军也在。”
宫里来的御医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模样,一脸笑嘻嘻,表面上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他心里想什么却无人知晓。
“原来是宫里来的御医呀,那正好,反正我也在,那就同父亲一道,听你说一说。”
李牧云把手背在背后笑了笑,缓缓走到了桌旁边坐下来。
话毕,御医却一脸茫然的看着尚书,似乎有些疑虑。
“无碍,既然牧云这儿,就让他听一听,让他涨一些见识,知道以后遇到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尚书转过身,走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只陶瓷碗,放在牧云旁边,耳后又捏起了一只茶杯放于了一旁的位置,最后又倒了一杯茶,自顾自饮的坐了下来,眼神看向了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