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飞光心里也有不平,坐下后只顾大口喝酒,一口肉也不曾入口。
赵筑邶走到几人身边,笑了笑,坐在蒲团山大口吃起肉来,只有口渴之时才喝上几口酒,模样甚是惬意,正与曲飞光相反。
黑刀立于一侧,低垂着眼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步却是笑着开口道:“今日赵兄弟所行之事,为天下寒门学子遮风避沙,可谓是一件大好事,我替天下学子敬你。”
见周步拿起酒碗,赵筑邶急忙将酒碗倒满,笑着和周步一碰酒碗。
两人满碗酒下肚,俱是长出一口气。
赵筑邶一指河边说道:“今日春光尚好,看那花圃开的多么的艳丽,来,诸位别光吃肉喝酒,不妨吟诗作对。”
刘志咏一听赵筑邶欲吟诗作对,随即撇了撇嘴说道:“花圃艳丽何必吟诗作对,不如寻寻快活。”
“哦?寻快活?咏哥又想去八大胡同了?”赵筑邶笑道。
刘志咏出奇的没有生气,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我宁愿今日去的是八大胡同,也不愿今日看到这一幕。”
周步叹气说道:“刘兄弟也是心怀大义之人,咱们就算是去勾栏听曲,今日之事也会发生,幸得咱们在此,不然这学子又该如何是好?”
刘志咏看向周步,眼中有着些许可怜意思,这周步还不知这一幕都是出自赵筑邶之手,还在不遗余力地赞扬赵筑邶,赞扬这个始作俑者。
刘志咏扭过头去轻笑几声,又看向赵筑邶。
赵筑邶与自己一同长大,平时做事虽然是嚣张跋扈,但却也是有着几分人情,虽然办事也有不妥之时,但总归没有什么大错。
可今日这南门白玉桥事发,便死了几个学子,这几个学子是何其可怜?仅仅因为赵筑邶欲在学子中树立威望,便损伤几条血淋淋的人命,这是什么样的手段?值得吗?
赵筑邶见刘志咏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赵筑邶只得笑了笑道:“咏哥,何故这般看着我?我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好事罢了。”
“赵兄弟过谦了,你这可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周步笑着说道。
刘志咏扭过头去,看向问青天。
问青天慢慢喝着酒,见刘志咏看来,只是苦笑一声。
“花圃灿烂,阳光明媚,春风吹河畔,溪流近耳旁,真是不错啊,来诸位,喝。”赵筑邶笑着端起酒碗说道。
几人一举酒碗,喝进肚子里。
黑刀看向赵筑邶,左手缓慢的抽刀。
问青天听见这细微的声音,皱眉看向黑刀,却见黑刀依然是低垂着眼帘,左手握刀,刀并没有出鞘。
问青天扭过头,和几人笑着说起话来。
黑刀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赵筑邶,左手在刀把上轻轻的触碰几下,又低下头去。
几人喝了几杯,吃了几口肉,便笑着在河畔上悠哉游哉的骑马而行。
几人喝的不多,骑马吹着春风,脸上依旧有着些许红润。
“春风拂面马蹄轻。”赵筑邶笑着说道。
“赶考学子进京城。”周步笑着说道。
“日照花簇胜娇火。”曲飞光笑着道。
“错把阴谋做恩情。”刘志咏小声说道。
“刘兄弟,你说什么?”周步一愣问道。
“哦,我说考取功名报恩情。”刘志咏笑着说道。
“哦,哈哈哈,好啊,好啊,好诗好诗。”周步笑道。
赵筑邶却是听的清清楚楚,笑着看了刘志咏一眼,随即便道:“春日暖阳,不如咱们去化冻河畔垂钓一番?”
曲飞光笑道:“这河畔有,可鱼竿饵料没有啊。”
赵筑邶笑道:“那有何难?随我来便是。”
赵筑邶说着,一催麾下马匹,沿着河畔而去。
白衣玉冠雷纹靴,红棕骏马少年郎,清风拂面轻声笑
布下棋局待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