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双黑色绣着云雷纹的鞋子,云雷纹用紫色丝绸绣出,看起来也颇为不凡。
赵筑邶头戴玉冠,一把铁扇尾部缠绕着一个玲珑碧玉,笑着站在桥上,这一身不俗的衣物和配饰加上这帅气潇洒的模样,还真是颇为引人注目。
“看这小子,又从这装上了。”刘志咏笑着说道。
问青天一笑,却是见赵筑邶面带微笑看着不远处,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帮主,他们来了。”那王敏不知何时来到了几人身后,笑着开口说道。
“谁来了?”问青天一皱眉,扭头看去,却是南门城里驶出几辆马车,马车上的旗帜赫然是崆峒派的旗帜。
问青天一愣,随即摇头一笑,笑着便朝着原本踏青所在的马车走去。
黑刀自然是问青天去哪里他就去哪里,便一声不吭的跟上问青天。
“青天,你去哪里?”刘志咏问道。
“回去吃肉,王敏这小子来了,说明那羊肉都已经烤好了,现在不吃可就凉了。”问青天说着,头也不回的朝着马车处而去。
“我也去,等我。”刘志咏笑道,快步跟上问青天。
赵筑邶看了看二人,笑着摇了摇头。
问青天和刘志咏黑刀二人来到马车旁,那羊羔果然已经烤好,还被王敏用刀切成了肉块。
问青天用筷子夹着火堆上铜炉里的肉,看着赵筑邶在桥上忙乎着。
五辆马车停在白玉桥下,却是卸下了几个类似摊子的东西搬上桥上。峨眉六人则是站在一旁,看着崆峒众人忙活着。
“筑邶这是想干什么?”刘志咏问道。
“筑邶这一手还是小花招,让学子感受朝廷六部之间的混乱,然后被江湖崆峒解决,崆峒再好心的送出些许银子和干粮,或是让他们免费住在崆峒名下的客栈,那你说这些学子会怎么想?”问青天笑道。
刘志咏啧啧几声说道:“筑邶这小子总喜欢玩这种欲扬先抑,手段很妙,但朱瞻基那面可不是那么轻易放过的。”
“说来也是奇怪,咱们回京这么久,却还没被朱瞻基刁难,虽然知道朱瞻基已经有些势微,但也不至于什么事都不做吧?”问青天说道。
“确实奇怪,朱瞻基可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此事有蹊跷。”刘志咏说道。
“也许是宫中大臣彼此争权,朱瞻基疲于应对才一时忽略了我们,也有可能哈。”问青天笑着说着,这话是句笑话。
刘志咏一笑,端起酒碗喝酒,也不再开口。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些原本被赶走的学子去而复来。
赵筑邶立于白玉桥上,对着众学子一拱手。
那些学子停下脚步,也对着赵筑邶一拱手。
“敢问足下可是崆峒少门主赵筑邶赵公子?”其中一个身穿破衣烂衫的学子问道。
“不错,正是在下,赵筑邶有礼了。”赵筑邶一笑,又是一拱手。
“赵公子!”众学子瞬间有人湿了眼眶,激动万分的喊道。
“赵公子为天下寒门学子谋不平,将那生性凶横的士兵赶走,还我等一个夙愿,我等谢过赵公子了!”众人大声喊道。
赵筑邶笑着一摆手道:“天下学子乃是一家,我原本也是一个学子,奈何门派之中过多顾及,才无缘考取功名,实乃我人生一大遗憾,诸公今日进京赶考,我岂能不为诸位做些什么!”
赵筑邶说完,又一指身边的几个摊子说道:“诸位学子,在下为诸位准备了些许银子,衣裳和食物,诸位若是不嫌弃,若是将我视为朋友,大可取之自用!”
众学子听闻赵筑邶这么一说,更是泪水之下,心里的感激之情无法言表。
“诸位!请!”赵筑邶说道。
众学子快步登上白玉桥,对着赵筑邶又是拱手,再去领取银子衣物和食物,下了白玉桥又是对赵筑邶一拱手,才眼含热泪朝着南门而去。
赵筑邶对着众学子一笑,便大步朝着问青天和刘志咏所在走去。
众学子依旧是对着赵筑邶的背影拱手,神情不可谓不感动。
周步和其余五个师弟已经来到了问青天和刘志咏所在之处,喟叹一声说道:“那些学子的尸首只得暂时放在城口处,唉,这些学子抱着考取功名之心来到京城,却没想还没来得及上考场,就失去了性命,唉。”
问青天点头,没有说话。
刘志咏却是道:“人各自有命,唉声叹气也无用。”
周步摇了摇头,坐在蒲团上,喝酒吃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