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灼月躲避不及,手臂被云觞的剑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他眼中的杀意愈发浓烈,不顾伤痛,再次举着匕首向云觞扑来。
云觞侧身一闪,顺势一脚踢向李灼月的腹部,李灼月向后踉跄几步,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禁军们迅速反应过来,将李灼月团团围住,手中的长枪纷纷对准他。
李灼月看着周围如林的枪尖,知道自己今日插翅难逃,捂着手臂看向还处在震惊中的齐王。
他突然笑了起来。
齐王这时才从李灼月竟然敢刺杀文景帝的震惊中回神,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为何要刺杀父皇?”
李灼月笑声戛然而止,盯着齐王,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玩意儿,“王爷,难道还不明白吗?”
齐王眼中满是茫然之色,“本王明白什么……”
李灼月看向他的眼中多了一丝怜悯,“王爷,我虽然投效了你,但王爷怕是忘了,李氏一族是盛京城里最大的世家,王爷,我姓李。”
从我们起兵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回头路了!皇上怎会轻易放过我们?今日即便不反,他日我们也必死无疑!”
齐王眸光一缩,呆愣当场,嘴唇微颤。
他自然没忘。
可他一直以为,李灼月是与他站在一起的。
而今李灼月却告诉他,自始至终,他都只是站在世家那一边。
齐王回过神,一瞬不动的盯着他:“这么说,从一开始,你就是世家安插在本王身边的棋子,本王真心将你当真知己、兄弟,你没有半点真心。”
李灼月又忍不住笑出声,“真心?”
“王爷,您是皇子,出身皇室,世家与皇室的关系从来都是相对的,谈真心是不是太可笑了些?”
齐王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他踉跄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
但无人再关注他。
因为文景帝晕过去了。
云觞蹙眉,视线在文景帝手臂上划过,沉声吩咐被惊吓过度的刘海福,“刘公公,去请太医。”
刘海福听见这话才猛地回过神,连连应声,疾步往长生殿外跑去。
云觞安排人将文景帝扶进殿内,又让人将李灼月和齐王先押去偏殿看管起来。
齐王都没了反抗之色,他带来的人马自然不会再负隅顽抗,这些人缴械投降之后云觞立即派人将所有人都抓了起来。
待一切善后事宜做完之后,云觞唤来一个小兵,给了他一块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
对他道:“帮我去云宅报个平安。”
这一次镇压齐王谋逆,云觞可谓是首攻,小兵心里门儿清,知晓这次云觞肯定是能进一大步。
他也有心讨好云觞。
双手紧紧攥着令牌,胸脯拍得震天响:“云大人尽管放心,小的脚程快,两刻钟内准把消息送到云宅!”
言罢,风风火火地拿着令牌朝着宫外奔去。
云觞刚要转身返回大殿,刘海福也带了太医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太医背着药箱,一路小跑来到文景帝榻前,顾不上擦拭额头的汗珠,便迅速展开诊断。
他先是仔细地为文景帝把脉,神色凝重,眉头紧锁,随后又翻开文景帝的眼皮查看。
云觞站在一旁,眉眼清冷平静。
一旁的刘海福偷偷打量着云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