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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哑巴和紫鳞心髓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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瘴气在峡谷间翻涌如煮沸的白粥,熊烈单膝跪地干呕,喉间腥甜混着药味冲上鼻腔。蒸腾的水汽凝成水珠顺着发梢坠落,砸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痕迹,而救他性命的老者百里长空,身影已如轻烟般没入雾霭深处。

“你交给我的到底是什么?”他摸着怀间包裹嘶吼,声音撞上湿漉漉的岩壁,惊起寒鸦扑棱棱掠过头顶。山谷间传来瓮声瓮气的回响,却无人应答。雾气深处突然飘来一缕沉郁的松香,百里长空苍老的叹息裹着陈年药味拂过耳畔:“不是什么,也许,就是你们想要的答案。”枯枝断裂声惊破死寂,带着铁锈味的命令砸在他肩头:“替老夫找到一个叫熊山河的人,把它交给他!”

话音未落,潭水突然沸腾般翻涌,熊烈踉跄着扶住古柏,掌心触到树皮上蜿蜒的疤痕,心中也多了几分忧愁,“熊山河,这个名字好熟悉,在哪里听见,不记得了,天地这么大,去哪里找这个人?”。怀中就是老者交待的那个油布缠着紧紧的包袱,冰凉的纹路硌得肋骨生疼。晨辉漫过怪石嶙峋的山道时,他才惊觉靴底已结满白霜,苗疆诡谲的气候总在不经意间展露獠牙。

可随着身体在苗寨草药的滋养下逐渐好转,熊烈却惊恐地发现记忆正以惊人的速度流失,自打上次把自己身上的逆天改命丹交给老者,以谢救命之恩后。那些曾以为刻进骨子里的画面—都在不断丢失,忘记,他怕,怕临别时百里长空殷切的叮嘱,都在日光下化作泡影,忘记了,会是什么后果?“熊山河”这个名字是那么的熟悉,像被下了蛊的毒蛇,每次咀嚼都在齿间留下铁锈味。明明感觉与自己血脉相连,却连这个名字背后的面容都拼凑不出。

冷汗浸透里衣,他蜷缩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本该随着伤势愈合而清晰的过往,此刻却如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甚至连这几天百里长空教他辨认草药时的模样都开始模糊,唯一清晰的是腰间传来的灼痛——那里正是老者交给他暂时保管的油布包裹下的东西。“再这样下去,怕是自己记忆退化,迟早会要自己的命!”他对着黑暗喃喃自语,恐惧如同苗疆的藤蔓,正将他的意识一寸寸缠绕吞噬。

“出了寨子往西走,过三道吊桥,有个哑巴猎户会接应你。记住——别回头,也别和任何人提起这里见过我和你身上的东西。”老者的嘱托在熊烈耳畔回响。

“我要先去找寨子外那个哑巴猎户去!”熊烈自语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

熊烈紧握腰间包裹,大步流星出了寨子。晨光里三道吊桥泛着冷光,他踩着木板吱呀声快速通过,远处林梢传来早起鸟儿的低鸣。忽然前方树影晃动,一个头戴兽皮的魁梧身影拄着猎叉走出,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嗬嗬声,浑浊的眼睛却盯了一眼他腰间鼓起的轮廓。

熊烈目光落在眼前头戴兽皮的魁梧身影上,从对方腰间悬挂的兽牙串饰和手中泛着冷光的猎叉,瞬间断定这便是老者口中的哑巴猎户。对方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嗬嗬”声,喉结剧烈滚动,布满老茧的手还不断比划着,可那晦涩难懂的发音,像被打乱的密码,任熊烈如何思索,也参不透其中含义。他猜,或许是在热情招呼,又或许是在叮嘱些什么,但此刻都无从知晓。

无奈之下,熊烈抬手朝哑巴用力挥了挥,嘴角扯出一抹略显僵硬的微笑,权当回应。哑巴见状,又发出一连串听似急切的“乌喇”声,粗糙的手掌快速摆动,随后指向远处山间那条被灌木遮掩的偏僻小路,同时不断向熊烈招手示意。直到此时,熊烈才恍然大悟,原来哑巴是要带自己离开此地。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跟上,踏入这条不知通向何方的隐秘小道,四周草木摇曳,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前路的未知与神秘。

晨雾如轻纱般笼罩山间,露水在草叶尖凝成剔透的珠玉。熊烈刻意与哑巴猎户保持三步距离,听着对方猎靴碾碎碎石的声响,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薄雾在林间流动,将远处的山峦晕染成淡淡的青灰色,不知名的鸟儿偶尔发出清脆啼鸣,惊起一片细碎的叶响。

哑巴猎户的脚步沉稳有力,腰间兽牙串饰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熊烈盯着对方宽厚的背影,思索着这哑巴与老者究竟有着怎样的渊源。老者将自己自己和自己身上的油布包一并托付给眼前这哑巴。可见这哑巴是老者最信任的,他现在虽不知道老者交给自己油布包里到底是什么,但他想一定是老者最重视的东西,要不也不能用油布包裹过层层叠叠,还要让自己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想到此处,熊烈下意识按住怀中微微发烫的油布包。布料粗糙的触感透过衣衫传来,仿佛还带着老者掌心的温度。哑巴猎户突然顿住脚步,转身用猎叉指向右侧一处被藤蔓遮蔽的山坳,喉间发出低沉的“嗬嗬”声,示意熊烈停下脚步。熊烈心中一暖,尽管二人语言不通,但这份无声的默契,却让他对前路多了几分踏实。

哑巴猎户的猎叉刚拨开藤蔓,腐叶堆深处骤然亮起荧荧紫光,如同一盏被点燃的幽冥灯笼。熊烈顺着哑巴手中兽叉指向,看到一株半人高的植物诡异地舒展着七片羽状复叶,叶片边缘流转的金线突然暴涨,在空中勾勒出扭曲的符文。细密如鳞的茎干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顶端三颗暗红果实剧烈起伏,表面凸起的血管纹路渗出黑色黏液,落地瞬间便将枯叶腐蚀出冒着白烟的孔洞。

熊烈瞳孔骤缩,他瞬间记忆中轰然炸响,想起老者的话。那时他重伤卧床,老者一边研磨草药一边讲述苗寨传说:“苗寨山林见会呼吸的紫光,定是紫鳞心髓草!此草扎根百年灵脉,根茎汁液可重塑破碎经脉,助修士开辟隐藏丹田;果实凝出的内丹更是逆天,服用者能凭空生出灵根,直入先天之境!但记住,此草生于极阴之地,共生的竹叶青蛇群以千年修为滋养它,毒雾所过之处,连石头都会化作血水!”

“嗬——!”哑巴猎户突然拽住熊烈后领向后急退,同时将猎叉狠狠掷出。草叶间骤然迸发出万千紫色光点,如被惊动的蜂群般聚合成翻滚的毒雾旋涡。地面传来沉闷的震动,数十条碗口粗的竹叶青破土而出,蛇身缠绕着与灵草同源的诡异紫光,鳞片边缘伸出的细小肉须贪婪地吸食着草叶散发出的幽光。为首的蛇王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冰晶状紫毒尚未近身,便将前方的巨石腐蚀成齑粉。

熊烈抄起枯枝横扫,腐朽的枝干在大力灌注下竟发出金属锐鸣。竹叶青凌空扑咬的身形骤然僵住,七寸处传来骨骼碎裂的闷响,腥臭的黑血溅在紫鳞心髓草上,瞬间蒸腾成缕缕青烟。灵草突然疯狂扭曲,叶片暴涨至丈许,发出的尖啸震得两人耳膜渗血,整片山林的飞鸟都惊惶逃窜。

毒雾如活物般钻入毛孔,熊烈感觉皮肉下仿佛有万千火蚁啃噬。鼻腔涌出的鲜血在枯叶上蚀出蜂窝状孔洞,他踉跄着挥出枯枝,却见又一轮毒蛇群借着毒雾掩护扑来。这些蛇类鳞片间泛着诡异紫光,游动时竟在地面拖曳出燃烧的痕迹。

哑巴猎户的兽骨短刀早已出鞘,刀光如银蛇狂舞。三条竹叶青刚近身,便被他精准斩断七寸,断口处甚至不见血溅——原来刀刃早被淬了苗寨秘制的凝血散。蛇王突然从草叶间弹射而出,信子如钢鞭横扫,猎户却不闪不避,在蛇信触及面门的刹那,侧身甩出兽筋套索,精准缠住蛇王七寸。这绳索是用百年老藤混着犀牛皮搓成,任蛇王如何挣扎,鳞片都被勒进肉里。

蛇王暴怒,周身鳞片间迸发出暴雨般的毒刺。猎户冷笑一声,手中短刀脱手而出,刀身旋转着切开毒雾,竟在半空卷起小型漩涡,将半数毒刺吸得偏移方向。他旋即抽出腰间暗藏的竹制吹箭筒,对着蛇群连吹三口——苗寨特有的醉蛇粉喷出,冲在最前的毒蛇纷纷瘫软在地,蛇信无力地垂在腐叶上抽搐。

毒雾中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更多毒蛇顺着黑网般的雾气压来。熊烈只觉脖颈一凉,冰凉的蛇身不知何时已缠上咽喉。千钧一发之际,猎户凌空跃起,骨制匕首泛着森冷寒光,精准划过竹叶青的七寸,蛇头带着飞溅的紫血坠地。

熊烈趁着意识尚存,猛然伸手抓住紫鳞心髓草顶端三颗跳动的果实。指尖触及果实的刹那,整株灵草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叶片上流转的金线轰然化作万千光刃。失去果实的灵草彻底暴怒,光刃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先将蜂拥而至的蛇群绞成猩红雨幕,又朝着二人席卷而来。

猎户早有准备,一把将半昏迷的熊烈扛上肩头,踩着腐叶与蛇尸狂奔。他对这片山林的每一处沟壑了如指掌,左拐右绕间,竟借着地形避开了大部分光刃。身后,暴怒的灵草将方圆十丈内的草木尽数绞碎,化作漫天血雾,而猎户早已带着熊烈消失在盘根错节的古木之间,只留下地面深浅不一的脚印,很快被重新涌来的毒雾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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