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样的人谁敢给她委屈受?”
卢四娘讽刺了一声,将今日卢三娘做的事说了一遍给她听,“姐姐真是一点没变,只顾自己痛快,不管我们死活。她做这种蠢事之前可曾想过我这个亲妹妹?您是不知道,我在赏花宴上瞧那些人议论的样子,真是一张脸臊得慌。”
有卢三娘这个姐姐,真是头都抬不起来。
卢四娘坐都坐不住,没几下就告辞回府了,但也可以想象到那些人会如何议论卢家了。
李氏听完话后愣住了,她也是女子,自然知道这事对于女子的名声而言有多严重,甚至还影响到了四娘的亲事。
她是疼爱卢三娘不假,可卢四娘同样是她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李氏这下再也说不出让卢四娘多体谅姐姐的话了,坐下来后疲惫地说道:“就按照你祖父说的来吧,选第二个。”
“只是……”
李氏说到这里顿了顿,满脸恳切地看着卢四娘,“你祖父器重你,你去跟他说一说,那道观由我来选行不行?”
“你姐姐为人糊涂,可到底是你的亲姐姐,多少给她一点活路。”
卢四娘沉默下来,看着李氏很想问一句,祖父在她眼里就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还是母亲怪她取代了姐姐的位置?
毕竟从前祖父第一器重的人是姐姐,现在则是换成了她,母亲觉得她取代了姐姐的位置也没有错。
卢四娘什么都没问,点点头说好,转身出了门。
迎面一阵冷风萧瑟,卢四娘拢了拢身上的披帛,恍然间意识到如今已是孟秋,怪不得这样冷呢。
她叹息一声,头也不回,大步地往前走。
卢相利落地收拾完卢三娘后,又支人去给两大公府赔礼致歉,说卢三娘中了邪才说了胡话,现已经送去道观休养。
卢相亲口认定这个孙女有病,等于绝了卢三娘所有的后路。
毕竟,那些高门大户绝对不可能让自家儿子娶一个被定义成脑子有病的主母。
卢氏女更不可能嫁去小门小户,至于卢三娘本人的意愿谁在意呢?
她做出这种让整个家族都蒙羞的事情,卢相没有让人一根绳子把她勒死实在算是很心疼这个孙女了。
那些看热闹的人短暂关注了下卢三娘后,就将注意投向了镇国公府。
不怪他们这样关注崔窈宁和裴宴书,实在是这两人说起来真的算得上是整个长安最风云的人物,崔窈宁是众人认可的长安第一美人,而裴宴书呢,虽然没有好事者给郎君们排序,可若是真的排序,他一定是全长安最出挑的郎君。
就算赏花宴的事一出,传来他们俩感情其实很好的消息。
可大多数人还是不信,觉得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合适呢,一直在背地里暗戳戳地盼着他们和离。
可他们等呀等,等到崔窈宁和裴宴书孩子都生了两个,还是没等到他们和离的消息。
这一下,这些人再想欺骗自己都不成了。
那些人怎么都不理解,这性格迥异的两人怎么就真的成了呢?
才刚四五岁的小姑娘特别喜欢听自己的母亲说这些事,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她:“那您和爹爹是谁先喜欢的谁呢?”
抱着她的女子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华艳昳丽得像最绚丽的宝石,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像牡丹盛放到极致的美,闻言,她毫不犹豫地应下:“自然是你父亲先喜欢我了,他在春日宴上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欢我了,苦苦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