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胆大的孩子,甚至会偷偷地从帐篷后面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那些与他们部落勇士截然不同的“秦胡人”士兵。
这种严明的军纪,进一步打消了卑禾羌人的疑虑,也赢得了他们一定程度的尊重。
“这支秦胡人军队,虽然凶悍,倒也信守承诺。”卑禾羌的族长,在听取了沿途部众的回报后,不由得感慨道。
正因为如此,顾衍军在卑禾羌地界的通过速度非常快。
没有了不必要的猜忌和阻碍,大军得以心无旁骛地赶路。
穿过卑禾羌的地界,前方,便是参狼羌的势力范围。
参狼羌,顾名思义,这是一个以狼为图腾的部落,其民风比先零羌和卑禾羌更为彪悍好斗。
在以往与汉军的冲突中,参狼羌也常常扮演着急先锋的角色。
当顾衍大军抵达参狼羌边界时,明显感觉到气氛与之前不同。
空气中,似乎都多了一丝野性的味道。
远处的山岗上,可以看到参狼羌的游骑兵。
他们不像其他部落的斥候那样小心翼翼地躲藏,而是三五成群,策马扬鞭,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顾衍军,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不驯。
他们的装束也更加粗犷,许多人身上披着狼皮,手中挥舞着粗重的骨朵或者套马索。
“看来,这参狼羌,不像前面那两个部落那么好说话啊。”张飞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吕布也微微眯起了眼睛,手中的方天画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我参狼羌的地界!”
就在顾衍大军刚刚踏入参狼羌势力范围不远,一队约有百余骑的参狼羌骑兵,便呼啸着从侧翼冲了过来,拦住了大军的去路。
为首的一名参狼羌头目,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手中提着一柄巨大的狼牙棒,气势汹汹。
“我等乃秦胡人,奉我家主人之命,借道贵部,前往汉地!”顾衍军前队的徐荣,依照惯例,朗声回应。
“借道?哼!我参狼羌的地盘,可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那名头目冷笑一声,手中的狼牙棒指向顾衍军。
“留下买路财,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们过去!”
这显然是一种挑衅。
顾衍军的骑士们顿时面露怒色,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吕布和张飞更是跃跃欲试,只等顾衍一声令下。
顾衍面色平静,他策马缓缓上前几步,目光如电,直视着那名参狼羌头目。
“你是此地的主事之人吗?”顾衍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名头目被顾衍的气势所慑,微微一窒,但随即又强硬道:“是又如何?我乃参狼羌百夫长,拔都!”
“拔都?”顾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可知道,烧当羌王迷当,如今在何处?”
拔都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烧当羌惨败、迷当被俘的消息,他自然有所耳闻。
顾衍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他猛地一挥手。
后方,那辆载着迷当的囚车,被缓缓推到了阵前。
迷当披头散发,形容枯槁,被绑在囚车上,神情麻木。
昔日的枭雄,如今却成了阶下之囚,任人观瞻。
“迷当王!”拔都失声惊呼,他身后的参狼羌骑兵们,也纷纷发出惊骇的低语。
他们虽然彪悍,但也知道烧当羌的强大。
连迷当都落得如此下场,他们这些小小的百夫长,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