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就露出神秘一笑,又得意地告诉孙滢道:“那贼必定是二太太,她自认为老太太躺在床上起不来,可不就生出了别的心思?”
孙滢点头道:“我也觉得是二太太,你们太太知道是她偷的,没报官?这样的人也配留在孙家?”
婆子愣了一下,苦笑道:“咱们太太说了家丑不可外扬,为了二老爷和二房孩子们的前程,这口气孙家忍下了,老太太也忍下来了!”
孙滢摇头,“这可不像三太太的做派,竟然这种事也忍得了?”
婆子信口道:“三太太说了,总指望一个人也不成。咱们太太天天在老太太跟前忙碌着,二太太倒好,跟咱们太主摆夫人的脸,这种小娼妇,就该将牢底坐穿!”
孙滢便自顾自的倒了杯花喝了。前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夫人,孙家老宅到了。”
说着拿出凳子放置于车旁边,便由丫头先下来,扶着孙滢下了马车。
三太太便在大门口等着孙滢。
“我的大姑奶奶,等明儿个就把这院内修葺一下,好让马车进来。”
“三婶在外面,谁在里面照顾老太太呢?”孙滢问道。
三太太双手一拍,之前我本来觉得老太太与我更亲近一些,便由我来照顾,我的妈呀,没想到惹了你二婶的怨恨,将你祖母的棺材本偷了个精光!现在好了,就让她也在那尽尽孝心,不过你祖母,还是信任我要多一些,我哪能真的走开呢。若不是知道你要来,就是给多银子我也不离开老太主半步。”
孙滢点头,“三婶真有孝心,老太太有了三婶做儿媳真是我们孙家修来的福气。”
她们说着话,孙滢便往老太太之前住的上房走去,三太太忙拉住了,“我琢磨着,老太太的宝贝就是在那屋里被盗的,就将老太太迁到大姑奶奶住的院子,大姑奶奶是个有福气的,让老太太也跟着沾点光。”
说话间,她们已经进了水月阁的内室。
水月阁临水而建,一墙之隔便是湖,常年房间里面都是潮湿的,加之窗户又暗,又是阴天,显得房间里暮气沉沉的。
孙滢叹口气,“三婶,你是不是觉得二叔做了五品的工部员外郎将来有晋升的可能心里愤愤不平?”
三太太一下子抹起了眼泪:“大姑奶奶为何这般说我?老太太瘫痪在床,我日夜伺候就是没功劳也有苦劳啊,要不你这个姑奶奶回来伺候两天天看看!”
孙滢命房间里掌了灯,又把窗户打开,才开口道:“祖母,这是我最后一次帮您了,我问,你答,您要是同意,就眼一下眼睛。”
老太太非常配合地眨眨眼睛。
“你是想住上房还是想住这阴暗潮湿的水月阁?”
老太太瞪着孙滢。
“是想住上房是不是?您老了就得服老,现在三太太照顾您,她不给您吃不给您喝,怕你入厕的味道大熏了她,也不给您清理身子,依我看,还是二太太照顾您好了,将我三叔分出去单过,您同不同意?我三婶再这么照顾下去,二叔和三叔就该回来忧丁了,瞧瞧才几天不见,您就瘦的皮包骨了,不明白您老为什么还护着她?”
老太太仍旧瞪着孙滢,三婶照顾您期间偷偷的拿了你的梯己,现在赖在二婶和二叔头上,二婶二叔一进牢里,只怕你喝口水也困难。三叔不成器,被您给惯坏了,但二叔还有前程,等他升了四品,一样是光宗耀祖。不然见了祖父您怎么说?”
老太太一下子流出泪来,拼命的眨着眼睛。
三太太在那里骂骂咧咧,孙滢直接道:“三婶,我这丫头都是会功夫的,一个人就能将你嘴堵人住,你从祖母这里偷走的东西,应该还没花完吧?拿现来和二叔平分了。”
三太太实在忍不住了,在地上滚着哭。
孙滢也不理她,只坐在凳子上喝茶。
突然有差役抬着几口箱子进来,里面都是白花花的元宝,众人一下子看直了眼。
孙滢笑着看了老太太一眼,“祖母,我就是不提分家,三婶在三日之内必定会和您分家,你愿意跟着二叔还是三叔?是二叔就眨两下眼睛,三叔就眨三下。”
老太太瞪了半天眼睛,眨了两下。
孙滢道:“三箱元宝,一家一箱,其实的留给老太太。”
三太太哭道:“大姑奶奶,你就不给我们留活路吗?没房子我们能搬到哪里去?”
孙滢转头便向差役道:“官爷,我们家老太太前些时候家里遭了贼,我们要报官……”
三太太听了,抬着箱子灰溜溜地走了。
临走时还嘟哝了一句,“孙滢,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话没说完撞在了院内的一棵老榆树上,“砰”的一下,再用手一摸,一个大包。
孙滢笑道:“三婶,这就叫现世报,一笔一笔祖师父跟前的小童都替您记着呢。”
三太太便低了头,匆匆走了。
孙滢看了二太太一眼,道:“二婶,三婶在外面买了房子,你派个人跟着,那也是老太太的银子。”
二太太苦笑着摇了摇头,“老太太不发话,我可不敢。”
老太太便将头朝里面,不再说话。
孙滢道:“二婶,丑话说在前头,孙家的事,我以后不想再管了,也不要总派人过去催我。”
二太太苦笑着解释道:“我听到她和敏丫头在嘀咕,说是你去了陆家大半年了,没有孩子,打算用老太太的名义让你把敏丫头带回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