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尖点、挑、刺、扫,招招致命。
他的枪法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对付这几人自然不在话下。
长枪又快又狠,不到十个回合,就有一名黑衣人被刺穿咽喉。
剩下两人见状,攻势更加疯狂。
一人突然甩出三枚飞镖,直取赵羽面门,另一人则趁机挥刀砍向马腿。
赵羽临危不乱,长枪一抖,精准击落飞镖,同时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灵性地人立而起,躲过了致命一刀。
就在黑衣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赵羽枪出如龙,一枪贯穿其胸膛!
最后一名黑衣人见同伴尽殁,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仰头就要灌下。
“想服毒?”赵羽眼疾手快,银枪如电,直接将瓷瓶挑飞。
但为时已晚,黑衣人已经咬破了藏在牙间的毒囊,转眼间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赵羽脸色阴沉如水:“死士,看来背后之人来头不小。”
他翻身下马,一把提起惊魂未定的孙司邈:“贵妃情况危急,得罪了!”
说罢,将老神医横放在马背上,自己则一跃而上。
银甲白马如一道闪电,朝着宫门疾驰而去。
在他们身后,几具尸体静静地躺在血泊中,月光给这场刺杀画上了凄凉的句号。
宫墙上,守卫们已经发现了异常,立即派除人手出宫查看。
但这一切都与赵羽无关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赶在贵妃出事前,把孙神医送到!
二月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敲打出急促的节奏。
戌时三刻,冯木兰的寝宫外早已挂起十二盏朱红色宫灯,在风雪中摇晃出令人心焦的光晕。
“再快些!”赵羽的声音在宫道上炸响。
身侧的孙司邈白须上沾着雪粒,药箱的皮带深深勒进肩膀,苍老的面容在奔跑中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当两人转过最后一道影壁时,守在宫门前的太监总管差点打翻手中的铜盆。
“来了来了!孙神医来了!”
尖细的嗓音刺破风雪,廊下待命的十二名医女齐刷刷跪成两排。
寝殿内的金丝炭烧得正旺,却驱不散笼罩在众人心头的寒意。
楚宁第五次推开雕花窗棂张望时,终于听见了期盼已久的脚步声。
年轻的帝王猛地转身,腰间玉佩撞在紫檀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裂响。
“陛下,末将把孙神医接来了!”
赵羽单膝跪地的瞬间,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他染血的肩甲上。
武曌手中的暖炉“咚”地砸在地毯上,滚出几颗烧红的银炭。
冯夫人攥着女儿绣的平安符,指节泛出青白色。
“免礼!”楚宁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却在扶住孙司邈时瞳孔骤缩。
老人靛青色的衣摆下,赫然露出半截染血的布条。
“这是……血迹?发生何事?”
沈婉莹突然从屏风后转出,杏色裙裾扫过满地凌乱的药杵:“陛下!”
她按住楚宁颤抖的手腕,染着丹蔻的指甲几乎掐进龙纹袖口:
“让孙神医先进去。”
楚宁一拍自己的额头:“对,孙神医你先进去!”
孙司邈顾不得擦拭额头的冰水,药箱铜锁在寂静中发出“咔哒”轻响。
当他掀开内殿珠帘时,浓重的血腥味混着安息香扑面而来。
床榻上的冯木兰嘴唇灰白,散开的乌发在锦枕上铺成枯藤,唯有高高隆起的腹部随着喘息剧烈起伏。
“娘娘!”孙司邈刚要行礼,就被冯木兰突然抓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