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建放下手里的鱼竿,微微转头,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周森在离徐子建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微微躬身,小声说道:“公子东厂那边传来消息说,四日前宁远侯府老侯爷去世了?”
“这顾老侯爷,怎么就突然去世了?”,徐子建眉头一皱,将手中的鱼竿随意放在一旁的甲板上,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来回踱步。
周森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继续压低声音说道,“听说顾二公子因为那个外室朱曼娘和顾老侯爷吵了一架,顾老侯爷被气吐血了,导致旧伤复发,不治身亡。”
“不治身亡,哄鬼呢!”
徐子建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伸手轻抚腰间玉佩,“哼,派人暗中查一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不治身亡还是有人暗中下手?”顿了顿,他双手抱臂,语气威严道,“还有什么事?一并说出来吧!”
“顾二公子因为这件事被赶出了顾家,后面又被陛下下旨收回了爵位和宅子!”
周森说罢,观察着徐子建的神色。
“仲怀还在汴京吗?”徐子建已经没心情钓鱼了。
他走到甲板边沿,弯腰拾起鱼竿丢到面前的浑浊黄河里去。
“没,顾二公子家的外室狠心地将昌哥儿给掳走了,还连夜逃出京。
顾公子无奈只能边去禹州上任边寻找!”
周森回答道。
“狠心?我看是仲怀心软了吧!若是他能够狠下心来将那朱曼娘兄妹给处置了,哪会有后面这出!”徐子建叹了一口气,神情满是恨铁不成钢。
他下令道,“通知皇城司,全力搜查朱曼娘几人,尽量帮仲怀找回来儿子!”
虽然知道顾老侯爷会病死,只是没想到会死的如此仓促。
这其中断然少不了侯府大娘子小秦氏的推波助澜。
顾家的家务事他本无意插手,只是有些不忍心自己的结拜兄弟就这么没了爹又没了儿子!
周森恭敬地拱手说道:“公子放心,顾千户已经安排了海捕文书,通缉朱曼娘兄妹!”
徐子建抬眸,目光望向远处的天际,继续问道:“汴京朝堂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回公子江南路和江南西路听说有天圣教妖人煽动叛乱,邕王推荐江南西路副都监谢庆负责平叛。”周森回答。
“天圣教这时候叛乱怕是所图甚大!”徐子建脸色有些凝重,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伸手捏了捏眉心。
在他印象中这谢庆就是个草包,全靠初入行伍的顾廷烨才将叛军摆平。
不知道成为酉阳县尉的顾二郎,还能否在这场平叛中展现自己的才华。
徐子建顿了顿继续问道:“还有呢?”
“公子,另外朝会上陛下下旨由顾廷熠承袭宁远侯爵位。同时还封了花荣将军为驸马,不日与福安公主成婚。”
周森有条不紊地汇报着。
“噢,花荣贤弟当了驸马?这倒是一件喜事!”
徐子建脸上一喜,微笑道:
“回头带他成婚时,我这当哥哥的也该给他准备些贺礼!”
“曹家那边怎么样了?”徐子建转身,背对着周森,缓缓走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檀木桌。
出京前他可是知道,朝中那帮文官准备削弱曹家的势力,打压曹皇后。
“六月十五,御史中丞吕公着弹劾曹家商船逃税,陛下下旨让曹家补交税款,同时还免去了曹家的几个荫封!”
周森说罢,咽了咽口水,“还有,有言官上书曹盖大人撤驾谕制,陛下下旨训斥曹大人,同时将其职位降为背嵬军都虞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