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此!”
徐子建听着一连串的加官进爵,眉峰微动。
他心中明镜似的,嘉佑帝如此着急提拔自己回京,汴京的局势必然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他的余光扫过身旁诸将。
好兄弟曹盖腰间的忠勇伯腰牌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心腹武松、鲁达等人的甲胄上还沾着西疆的尘土。
“臣徐子建,谢陛下恩典!”
徐子建高声叩首谢恩,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四方,透着无尽的忠诚与坚定。
礼毕,徐子建对着钱内官客气地拱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辛苦钱内官大老远过来宣旨,我安排您去城中驿站休息吧。”
钱内官连忙摆手,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徐侯爷客气了,咱们都是老熟人了!
陛下给您一个月的时间,安顿西疆事宜。
之后杂家和您一块进京复命!”
钱内官心里清楚,徐子建可不是好惹的主,既是文官相公,又手握皇城司三司之一的东厂,得罪了他,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当夜,平夏城议事厅内烛火通明,将众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曹盖眉头紧皱,摩挲着腰间佩刀,刀鞘与手指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公明,这旨意来得蹊跷。
你上个月才上奏了五路伐夏计划,如今却突然加官进爵让你回京,其中必有隐情。”
一旁的武将也纷纷点头,脸上满是疑惑与担忧。
“要是徐大人不在西疆的话,这五路伐夏计划怕是要泡汤,难得如今西夏国力孱弱,真是可惜了…”
章滐惋惜地说道。
徐子建凝视着墙上的西疆军事地图,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将他的面容衬托得愈发深沉。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陛下的病情愈发严重了。
齐王虽然是亲生,但因为身体问题,导致朝中邕王和兖王两方势力虎视眈眈。
陛下这是要将我们背嵬军调入京畿,为齐王保驾护航呢。”
他微微叹了口气。
虽然没法灭掉西夏有些可惜,但徐子建语气依然淡定:“无妨,西夏这些年已经被咱们打残了。
左右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晚几年再收拾他也不迟!”
帐外,更鼓声沉闷地响起,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众人的心上。
徐子建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在樊楼宴请诸位好友时,在苏轼的怂恿下醉吟:“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如今这位挚友已调回汴京担任开封判官,不知京城的汴河水,是否也映照着西疆的冷月?
从嘉佑六年到如今嘉佑九年,他离开汴京足足有三年了!
这三年,有谁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
安抚使衙门后院中,夜色如水。
宋引章怀抱琵琶,轻拨琴弦,悠扬的乐声缓缓流淌。
赵盼儿身着华丽汉服,长袖飘飘,眼神自信地看向徐子建。
她一边轻拍着手掌,一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舞姿曼妙,还不时用眼睛余光挑衅着站在原地的古丽娜扎。
古丽娜扎不甘示弱,扎着精致的辫子,头顶金冠,披着绿色头巾,伴随着音乐跳起了胡旋舞。
纱巾下,她纤细的腰肢灵活扭动,比赵盼儿的长袖舞更多了几分异域风情的妩媚。
床榻上,徐子建半倚着软垫,身后侍妾柳青正轻柔地为他按摩。
他端起酒杯,喝着从西域商人买来的葡萄美酒,偶尔兴致来了,还会拔出剑,舞上一段。
这些看似荒淫的表现,实则是他为了应付嘉佑帝可能的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