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鹤北去找纪洁,看到她又缩在被子里,将自己跟外界隔绝,似乎还在颤抖。
“小洁,我找了个很好的医生,能治好你,你再也不会有痛苦。”
纪洁明显地哆嗦了下,掀开被子,看到他的脸,不可置信的叫了出来。
“啊——!为什么我还会听到你的声音?我记得我死了的,我断气了,为什么还在你家?”
严鹤北瞳孔猛缩,小洁是想起来了吗?
“小洁,你没死,你还活得好好的,这里也是你的家啊!小洁你清醒点,别吓我……”
他紧紧抓住她的肩,试图让她涣散的眼集中起来。
纪洁粗喘着,嘶喊道:“这不是我家,我家被烧了,我没家了!严鹤北,你为什么要救我?你还想怎么折磨我?”
“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折磨你!现在是你在折磨我……小洁,我一直等着你醒来,你想怎么惩罚我,报复我?只要你别离开我,我任你处置……”
“你就是死了,我妈也活不过来了!我惩罚你有什么用?我最想做的就是离开你!我压根就不想看到你!”
纪洁激动地尖叫声引来严老夫人和严晋北。
严老夫人心疼地看着疯狂扭动想推开严鹤北的小洁,喝问道:“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欺负小洁了?”
严鹤北将纪洁牢牢的箍住,眼里嘴里满满的苦涩,母亲真是关心则乱,他怎么可能欺负小洁?
纪洁定定地看着眼前满脸关怀的老太太,笑得空洞。
“严老夫人现在身体很好对不对?我的手术没有问题,严鹤北,我不欠你了!”
再看到严老夫人身边的严晋北,他当初就是用这张温和的笑脸骗了自己!
他又想干什么?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别过来!你不要那么对我笑!你直接打我都好,就是不要骗我!你说你相信我的,为什么说‘相信’也是为了骗我……”
看到纪洁投在自己身上厌恶憎恨的眼神,跟那晚如出一辙,严晋北就知道,她恢复记忆了。
这一切来得毫无征兆,而他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躲不开严晋北阴沉如毒蛇的目光,纪洁紧紧闭着眼,哭道:“你好恶心,你们都好恶心!”
“纪洁,我也不会欠你!”
严晋北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随身携带已久的手术刀,猛地捅在自己身上。
“扑哧”,这还不够,他还狠狠的一划拉,瞬间血流如注。
这就是活生生剖开皮肉的感觉,真的很痛啊。
但只要她能消气……
纪洁睁开眼,她太熟悉这种声音了,只不过以前这种声音都是静静的代表着挽救,才保护像严晋北这么粗鲁,活像个屠夫。
哈,当初自己躺在手术台上不就有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吗?
“啊——!”严老夫人吓得差点昏厥,“快叫医生来,快……”
纪洁忽的开口:“我不就是医生吗?这个手术我来做。”
“这……小洁,你别乱来。何况你身体还虚弱着……”严老夫人摇头,要她来,晋北还有命吗?
严晋北脸色已经苍白如纸,额角青筋暴突,明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可他还是笑了。
“好,你来做,我后果自负。你要是高兴,拿走什么我都无所谓。”
说完这句他就晕了过去。
严家为了纪洁,建了设备齐全的手术室,没想到第一次派上用场是用来救治严晋北。
医生给严鹤北抽了血,还有个佣人也抽了两百cc备用。
严老夫人呆滞地坐在那里,只当这个小儿子要没了。
伤害由他而起,现在小洁想要报复,也是他自愿配合的,她就连怪小洁也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