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缓缓站起,走出了房间。
“见过侯爷。”
他朝萧万平微微颔首行礼。
毕竟在外人面前,还是得保持一定距离。
“先生可无恙?”萧万平眼角微动。
“多谢侯爷挂怀,在下无恙。”鬼医再次躬身行了一礼。
随后,萧万平又看向皇甫峻。
“咱们的人呢?”
“侯爷,受了点轻伤,无碍。”皇甫峻点头应承。
回头看了一眼,见徐必山带着众将士,将庭院团团围着,丝毫没有退去的意思。
萧万平想将鬼医带出军中,去检验红玉尸体,如果不证明鬼医清白,是做不到了。
“先生,怎么回事?”
萧万平刚问完,却见鬼医一抬手,来到徐必山面前。
“徐帅,你乃堂堂三军主帅,运筹帷幄,谋略在胸,怎会以为在下要害北境将士?”
鬼医话语里有些怨气。
这很正常,一心替将士治疗冻疮,到头来却被关押在房中。
谁人不气。
徐必山还未发话,司马开已经率先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将你关起来,已经是轻的了。”
徐必山抬手,打断司马开。
“侯爷为了见你,不惜与我三十万将士翻脸,闲话少说,本帅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自证清白。”
他似乎有意无意强调萧万平的行为。
不着痕迹朝萧万平看了一眼,鬼医心中满是感动。
没想到萧万平为了自己,竟能抛开大局,不顾一切?
士为知己者死,无非如此了。
鬼医心中点头。
平复情绪,随后鬼医开口:“自证清白,太简单了,只要把那些涂抹在将士们手上的药膏,与我一看,便知分晓。”
“来人,去把薛儒叫来。”
北境军三十万人,设有军医三十人。
薛儒,是北境军军医首领。
“是!”
须臾,一个身着白色长衫,头戴巾帽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卑职薛儒,见过徐帅。”
“鬼医有事问你。”徐必山头也不回说了一句。
看向鬼医,薛儒眼里闪过一丝愤怒。
“这等卫贼,还有何话可说?”
鬼医也不恼,捋须微笑。
“薛兄,那些涂抹冻疮的药膏呢?”
“哼。”薛儒一声冷笑:“如此害人的东西,留着它作甚?”
见状,萧万平站了出来,走到薛儒面前。
他死死盯着对方。
“有什么说什么,休在这里故弄高义!”
“你是谁?”薛儒转头,与萧万平对视,鼻孔朝天。
“萧万平!”
三个字,让薛儒身躯一抖,随即低下头。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徐必山,见他似乎不想多言。
只好拱手行礼:“见过侯爷!”
军医是文职,对尊卑的概念,甚于沙场将士。
“回答鬼医先生的话。”
“是!”
薛儒气势一矮,答道:“那些药膏,让数十将士双手溃烂,血流不止,我一气之下,命人将他们倒掉了。”
“倒在哪里?”
鬼医上前一步,双眼一眯。
只要能找到药膏残余,他便能断定,有没有人在上面动手脚。
薛儒撇撇嘴,看了众人一眼,没有答话。
“说,倒在哪里?”萧万平逼问。
咽了口唾沫,薛儒只觉嘴唇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