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月蘅容陷入沉思，这么看，那皇帝是不是早就有所准备了？

月蘅容都知道的事，季司深自然也能想到。

季司深忽然冷笑了起来。

月蘅容疑惑的看向季司深。

“怎么了？”

季司深搂着月蘅容，颇为玩味儿的开口，“月月觉得，我们这个好皇帝一直以来的形象，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呢？”

月蘅容并不了解这些局势，但也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籍。

但如今看来……

“他应该很害怕季家。”

季司深没有反驳，只是从背后环抱着月蘅容，握着月蘅容的手在手心把玩。

“那他还真是给我们季家面子呢。”

“竟值得他，如此费心筹谋，大费周章，不惜自己的帝王之名将整个季家连根除之。”

月蘅容由着季司深的小动作，只是脑海里不禁在想，向来季家的确很厉害。

不然，为何一个皇帝竟然惧怕至此。

也有可能这个皇帝就是个废物。

但季司深父亲和其大哥，在战场双战神的名声，也足够证明皇帝或许是真的惧怕。

哪怕他们已经双双身死，他依旧觉得是威胁。

这么看起来，皇帝害怕也不是没有可能。

季司深见月蘅容没有说话，像是在认真的想着什么，也没打扰他。

季司深嘴角微微挑起一丝笑，不过，谁说他又什么没有准备呢。

总不会真有人觉得他的纨绔是真的？

还是他蠢到父亲、大哥双双战死，姑姑在皇宫举步维艰，孩子数次夭折，他还不会有任何的疑心么？

季司深眸光有一闪而过的阴狠。

他一定会让自己的姑姑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且，世间无一人敢置喙。

身后的人没出声，月蘅容也敏锐的察觉，季司深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还是被微微侧身的人察觉。

但月蘅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紧了季司深的手。

他说过，无论深深做什么，他都在。

——

坊间的流言，即便是季司深没让嬷嬷告诉皇后，但她也还是知道了。

但季徽音却显得极为平静。

如今她已经是必死之身，她已经不在意外人是如何看待她了。

她这一身都是情非得已。

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即便是面对皇帝，她也可以说一声，问心无愧。

如今她快死了，她只想追寻自己的内心。

季徽音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嬷嬷赶紧上前扶起她。

“姑娘。”

季徽音有气无力的在嬷嬷耳边低语了几句。

嬷嬷有些惊诧地看向季徽音。

“去吧……”

“这是他欠季家的……咳咳……”

“既然他对不起季家……那我便有资格收回他从季家身上得到的一切……”

嬷嬷眼眶泛红，“姑娘，这么做，你……”

季徽音眸光坚毅地看向嬷嬷。

“季家人自当忠君爱国。”

“但季家人也不会任君宰割。”

季徽音说完，便有些倦意了，冲嬷嬷挥了挥手，“去吧……”

嬷嬷也不再犹豫，夜里，趁着无人之际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后宫里。

——

皇帝筹谋至此，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松对皇后的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