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深低垂着头，握紧了皇后姑姑的手，久久未曾言语。

而一直等在外面的月蘅容有些担心。

不知道姑姑和深深……

月蘅容的担心并没有维持多久，季司深便走了出来，只是脸色不太好。

月蘅容上前，没有率先开口，只是想去牵季司深的手，却在握着的瞬间，看见了季司深的双手都是被掐红的印子。

月蘅容握着季司深的力道，便放轻了一些。

“深深。”

季司深不想让月蘅容跟着自己担心，回握着月蘅容的手，同旁边的嬷嬷叮嘱了几句，两人便先去了偏殿。

因为他担心姑姑，所以最近也就一直和月蘅容住在偏殿。

季司深一直没说话，月蘅容也没开口，只是静静地陪着他，直到进了内殿，两人刚坐在床榻上，季司深便侧身抱住了月蘅容，有些用力。

月蘅容察觉季司深的情绪，也只是抬手顺着季司深的背。

“我帮不了你和姑姑，但我会一直在。”

季司深在月蘅容颈窝蹭了蹭，“月月，我要做一件事。”

月蘅容并未问是什么事，只点了点头，“那就去做。”

“你就不问我要做什么？”

“很危险？”

季司深嗯了一声，“大概。”

“是不是赔上自己的命，也要做这件事？”

季司深都没有犹豫的回答了。

“是。”

月蘅容也没有任何意外，像是早就有所预料一般。

“那我有什么要问的必要吗？”

季司深推开月蘅容，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月月……”

月蘅容抬起双手，捧着季司深的脸，指腹在他的脸颊轻轻摩挲着，脸上是一如既往温和的笑。

只是那双看着季司深的眼睛，异常的坚定。

“你生，我们携手白头偕老。”

“你死，九幽黄泉我陪你一起。”

季司深心头止不住的颤动，眼眶竟是泛红了一圈儿，整张脸都埋进了月蘅容的手心。

“月月……”

月蘅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望着季司深，没有半点儿害怕，岁月静好的好似，季司深只是出一趟远门。

而他一定会在家里，静静地等他回来。

不过片刻，季司深已经收敛好了情绪，从月蘅容的手心抬起头来，眼里满是从容。

“月月，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

月蘅容笑的眼眸弯弯的，眼底只有季司深的身影。

“嗯，我知道我的深深，从来不会骗我。”

无论是为了姑姑，还是为了月蘅容，亦或是为了他自己，季司深从来都没有给自己设想过另一条路。

他必定得偿所愿。

——

而这一天之后，整个皇宫便开始变天了。

一向沉湎酒色，昏庸无道的皇帝，竟开始有了点儿人样。

反倒是皇后，竟被传出了一些不清不白的名声来。

不过一夜，坊间已经到处流传着皇后入宫前便已经不是清白之身的传闻了。

月蘅容下意识看着季司深，有些担心。

而季司深的脸色的确阴沉的厉害。

他竟然还敢污蔑姑姑的清白！

甚至不惜主动给自己戴“绿帽”。

还真是他们的“好”皇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