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沫的笑容,让朱婉清眼皮跳了一下,脑子冒出一个本不该用来抵弟的词:邪恶。
审问犯人,无非就是击碎犯人的心理防线,市局里不乏有这方面的高手,一般人很难经受得住这种有针对性的【大记忆恢复术】。
不过,樱子作为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忍者,显然不是一般人,哪怕精神被折磨得恍惚时,也坚称自己只是个来华都游玩的大学生,并一再宣称要等律师过来才肯交待。
显得有点棘手。
若是一般人说能让樱子心理破防,朱婉清一定嗤之以鼻,但朱沫说的就不一样。
要知道这一年多来,朱沫做的哪件事又有哪个专家能做到?
他说能让樱子破防,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朱沫并不具备审问犯人的资格。
朱婉清眉头微皱:“这个,可能要向陈局申请。”
不过,当她说到“陈局”时,眉头一下舒展开来,要说别人可能会不同意,陈局应该不会不同意。
朱沫弹了她一额头,说:“申请什么啊?你向他申请,那你说他该批呢,还是不批呢?就不能让他假装不知道吗?”
朱婉清被他这一阳指弹得脑袋疼,不过也一下被弹得开窍。
这种违反规则的事,你向领导申请,领导不批显得不近人情,批呢,又不符合陈局的做事原则。
一想通,就忍不住往自己被弹的那个地方再拍了一下,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她居然没理顺。
朱沫见她恼怒起来可爱的样子,暗觉好笑,说:“趁着现在局里没什么人,正好可以布置下。”
一个小时后,樱子突然被人打晕,等她苏醒过来时,脑袋已经被套上了密不透气的面罩,押到一间阴暗潮湿的房间。
一进房间,押送她进来的人一句话都没说,就粗暴地在她双手双脚上铐上铁锁,成人字型挂在墙壁上。
“你们想干嘛?”
“放开我!”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不是你们华国人,我要见我倭国领事,还有我的律师。”
……
然而任她喊破喉咙,也没有人回答她,只有铁链敲打着石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叮当响声,而后脚步声走远,哐的一声关掉铁门,咔嚓,反锁。
铁门一关,房间一下子变得阴冷得可怕,静得让人毛细孔都像触手一样倒竖起来,整个房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这时,她突然打了寒颤,一滴水滴落在她额头上,冰冷刺骨的水渍顺着脸颊,滑入脖颈,从胸口渗透进去。
又一滴水滴落在下来了,冰寒刺骨的水渍再次顺着脸颊,滑入脖颈,从胸口渗透进去……
滴,滴,滴。
单薄的衣服不一会湿透了,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呜,这是什么地方?”
“难道我已经不在警局,被人挟持出来了?”
恐慌在不自觉中蔓延,一下勾起幼年时深藏心底的恐惧,脑间浮出每次噩梦时才会出现的恐怖画面,几个面目狰狞的男人,身上沾满了她亲人的鲜血,正在解开腰带——
——不,呜呼,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