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公主双臂下意识地抱上魏行渊的肩膀,又觉如此亲密实在羞耻,便要将手收回。
而这心念乱晃的一瞬时间,魏行渊已经将她抱至床榻,轻轻放了上去。
男人俯身而下,肩头发丝垂落,扫在女子白皙柔美的脸颊上,又从脸颊扫过耳畔滑落,与女子别在耳后的发轻碰在一起。
“你、我、我们——”乐安公主面色紧绷,支支吾吾。
魏行渊的手轻握在乐安公主腰间,慢慢捏紧,“我们是夫妻了,公主。”
“……”
乐安公主原是想的好好的。
总归这一场婚事不过是为了抬高魏行渊的身价,以及让父皇和太皇叔安心满意的戏,她自己不求在这场婚事中得到什么。
她只要孩子好。
所以她便想好先说定孩子的事情。
至于圆房之事她没想过。
自己虽是公主却是二嫁,而且因为南陈边境那件事情,身子孱弱,浑身伤痕就不提了,更难生育。
魏行渊军功卓著,如今可算是靠山王下大靖军中第一人。
他如此强悍,又有靠山王保着护着。
即便来路不干净,京中也有不少人削尖脑袋想把女儿嫁给他。
这样的男人,不会只有她这样一个残缺不全的妻子。
日后平妻贵妾通房自是不会少。
可谁料,孩子的事情她酝酿半晌还没开口,他就言辞恳切指天发誓,并且想要把她没有计划的圆房之事也落实了?
轻如蝉翼的吻落在了乐安公主眼角。
男人的呼吸热烫,带着淡淡酒气,略微紧绷的呼吸洒在女子眉眼间,乐安公主紧张地下意识闭上眼。
她感觉那轻柔细碎的吻,从眼角挪移鼻尖,滑落脸颊,又往唇上延伸……
乐安公主双手不觉撑在两人之间,捏紧了男人身前的衣裳,心中犹豫不决。
要拒绝吗?
可他们成婚了!
就算她是公主,夫妻之事也是为人妻子的本分。
可若不拒绝……他们并不算熟悉。
算上从登州回到京城路上,他们总共说了不到十句话,现在就做这样亲密的夫妻之事,她实在不适。
不过,她或许也不必急着抗拒。
等他看到她浑身伤痕,他怕是会倒尽胃口,日后也不会想要再行夫妻之事,也算是一劳永逸了。
如此想法闪过脑海,乐安公主彻底闭上了眼睛,随着男人的揽抱,躺在了床榻上。
锦褥上寓意百子千孙洒了许多东西,垫的她有些不舒服地皱了眉头。
下一刻,魏行渊就将那水红鸳鸯锦褥一把扯了,连带着那些东西都丢到地上,刷啦啦一番响动。
帐曼滑落挡去外间浅浅流窜的清风。
帐内被无端的热意填满。
衣带渐松,裙裳一件件落了地。
当那滚烫的,带着厚茧的手不再是隔衣轻握,而是切切实实落在自己腰间的时候,乐安公主身子猛地一颤,睁开眼睛。
男人俯身而下,吻落在她的唇上,冲动又炙热。
乐安公主仓皇失措,双手撑在男人肩头推拒。
但那小小力道,怎能阻拦的了魏行渊?
“我……唔……我这样满身伤疤,你、你不觉得难看、影响兴致吗?”亲吻的间隙,错落的,呼吸不稳的疑问声传出。
魏行渊略抬起身子。
乐安公主与他四目相对,只觉他那双平素冷沉深邃的眼底,似涌动着浓重的愤怒,自责,愧悔……
那么重,又那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