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只说约见,未有别的话语。
那日她和孟星衍喝酒,被霍听潮带走后,两人就再没联系。
说起来也有三天了。
阮江月念着,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以后应该也和孟星衍难有见面机会了,而孟星衍这个人……
她曾心动欢喜过,曾憎恶放弃过。
到如今,也好似能以一种面对老友的心态与他相处。
或许,该见一面道个别。
顺便还有些别的事,比如南陈局面,陈玄瑾之城府,既是老友,自当提醒一二。
阮江月决定后,很快出门赴约。
约见的地方是在河面楼船上。
阮江月到时日头已经西斜,进到船舱寒暄了句:“你倒来得早,不是约了一刻钟后吗?”
“没什么事,信送出就到这儿等着了,我找你有事。”
“……”
阮江月微怔。
原以为是普通约见,不想他会这样说。
沉吟一瞬的阮江月上前入座,“说吧,什么事?”
“焚月城的暗桩送来最新的消息,说大靖人在兰沧江边准备过江了。”
“什么?”
阮江月面色瞬间一变。
已经签订了友好合作协议,他们怎么又要过江?
阮江月追问道:“可知原因,以及其余的细节吗?”
“原因不知,只知道准备过江的人是魏行渊和卢清,并没有大批的兵马,他们已经在登州府准备好些时间了。
像是在等什么时机,其余细节也很少。
我知道北境那地方对南陈的关键,也知道你对这些事情十分关注,收到消息便立即叫你出来了。”
“多谢。”
阮江月心中疑惑深深,也顾不得和孟星衍再多坐,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孟星衍身边护卫扶风上前,神色疑惑:“大靖人到底要干什么?”
“谁知道?”
孟星衍隔窗看着已经上岸,翻上马背离去的阮江月。
这事,不但扶风疑问,阮江月疑问,他也疑问。
难道是因为焚月城插手南陈政务之事?
可如果是为这个,他们应该直接找焚月城,过江……是冲着南陈,却又不沉兵威胁,真是奇怪。
“哎呀呀睡过头了!”
忽然间,船头狠狠一沉,摇的船舱也晃了三晃。
孟星衍回神抬眸,就见孟龙城一把推开门走进来,衣裳倒是穿的还算整齐吧,但发髻乱糟糟的。
一看就是睡起不曾整理的粗糙模样。
孟星衍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端茶轻抿。
“人呢?”
孟龙城把船舱雅室四周都看了一圈,没见到想见的人,不死心的连桌子下,纱帐后面都瞧了一遍。
确定此处真的没有阮江月,他满脸皱成一团看向孟星衍:“你不是约了人,人哪去了?”
“走了。”
“走——你们说了几句话啊你让她走?你是不是不会聊天?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死板的儿子!
你这样刻板无趣,哪个姑娘会喜欢你?怪不得你哄不来小月儿,你还不带上我帮你的忙!
嗳——你走什么?
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是吗?给我站住,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