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阮江月平静无比地看着那老嬷嬷:“说吧,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什么,咱们好言好语,不动手。”
“可是、可是——”
老嬷嬷眼神躲闪,根本不敢多看阮江月的眼睛,也犹豫的不得了。
阮江月声音转冷:“非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才能开口是不是?”
“不、不是!”
老嬷嬷想起上次,刀刃几乎割破喉管的那种感觉,后怕的浑身颤抖,再没了犹豫:“我说,我都说……
当时老奴陪在夫人身边,与夫人一起入宫赴宴。
那应该是十月份,是皇后娘娘生辰……那是陛下登基的第二年吧。
陛下宠爱皇后娘娘,为她办的生成宴会非常盛大。
京里京外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还有各地州府官员,能到的都到,不能到的也派人送了厚礼。
对了,还有别国使节。
那时人很多很多,好多都是陌生面孔。
皇后娘娘和咱们夫人以前曾是闺中密友——”
阮江月打断:“这件事情以前我没听说过,怎么回事?”
“早先温家和殷家在京城是没太多交情,两家的公子小姐也不过是见了认得的情分。夫人能和皇后娘娘成为闺中密友,
是因为普度寺祈福。
皇后娘娘陪伴殷夫人前去,咱们夫人陪着温家老夫人。
那普度寺极为灵验,风景好温度也舒适,夫人们一年要去两三次,一住大半个月。
住在寺中时夫人们虔心抄经礼佛,咱们夫人和皇后娘娘那时候都是小姑娘,哪耐得住?就跑出去玩耍。
一来二去的情分就有了。
后来殷家在朝中起势,皇后娘娘管朝政,咱们夫人又身子不好,心情抑郁,这就逐渐冷淡下去了。”
阮江月暗忖“原来如此”,催道:“你继续说。”
“是、是。”
老嬷嬷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仔细回忆了一下,才开口:“皇后娘娘,和咱们夫人那时情分还不错。
底下一直有私交的,晚宴过半的时候,皇后娘娘给夫人传信说让她去金凤宫说话。
是我和崔嬷嬷陪着夫人去的,去时一切都好。
夫人离开金凤宫的时候,皇后娘娘还准备了礼物。
等我们走到御花园的时候,有个小太监过来,说将军不胜酒力,提前离席被送到广阳阁暂做歇息。
夫人一听,连忙带着我们前去。
就在路上,又有宫婢传话说陛下赐了醒酒汤,让我们去拿,还有送夫人披风过来的,总是一直有打断耽搁。
夫人实在担心将军,那广阳阁又已经近在眼前了。
夫人就自己过去了。
等我们把醒酒汤和夫人的披风拿好赶过去的时候,将军已经到了广阳阁门前,好端端地根本没醉酒。
里头又传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将军察觉不对,赶紧破门进去,夫人已经、已经衣衫不整昏了过去。
里面再没其他人,边上窗户是开着的。
大约那恶贼是从窗口一跃而出逃跑了!”
那嬷嬷说起这旧事,一开始时还一句三断,犹豫迟缓,等说到后面越说越快,语气里还凝着浓厚的愤怒。
她哭了出来:“夫人受了那般欺辱……
她原也是温婉安静好性儿的,不管是待长辈、待将军、待大小姐还是待下人都极好,整个阮家没有人不喜欢夫人。
但自从那件事情后,夫人彻底变了性情。
她再没笑过,深居简出起来,对将军也万分疏远,还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