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还卿都快笑出声了，哧道：“记着，他什么时候开始说老实话了，就什么时候放过他，若泔水灌完了就去搜罗滿府的夜壶和恭桶，总能让他记起那些要紧事来。”

她起了身，傲然又冷漠：“真当他是兄长？真逗！”

知训看着下人提了泔水桶来，一股馊味直冲天灵盖。

“姑娘放心，奴婢会亲自盯着。”知训说完，冲屠苏点了点头。

紧跟着，谢还卿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而知训冷着脸走回来，俯视着谢自兴，面上不带丝毫感情。

谢自兴这才惊觉，在场的这些下人，竟没有一个是脸熟的！

知训和屠苏是珩王府出来的人，这他知道。

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难不成，真要把那些泔水给他灌下去？

才瞟了一眼，他当场就差点呕出来。

不仅臭，那上去还飘着看不出是什么的黑色油花！

还有许多打焉的叶子飘在上来，更有那泡的发黄涨大的米……

全都躺在边上有好几层黑垢的木桶里！

他在看，底下人已经蒙上了面巾。

把泔水桶往前挪了挪。

一瞬间，浓郁好几倍的馊臭味冲进谢自兴的鼻子，激的他头皮发麻。

“呕……”

他张口就要吐。

好死不死的，下人一慌，把桶往前一递，恰好就接住了。

一滴不漏。

谢自兴摆了摆头，只觉得胃里舒坦了许多。

他往后仰，等着人把泔水桶挪开。

然而下一秒，他看到这些人当着他的面，拿起了葫芦瓢。

就这么伸进了他面前的泔水桶里！

来真的？

“按住他！”知训一声令下，谢自兴的肩膀被两个人按住，压根动弹不得。

谢自兴拼命颤抖挣扎，但怎么都无济于事。

眼看葫芦瓢里的秽物越来越近，他再也绷不住，拼命大叫：“不要！不要！我是装的，我真是装的！你们想知道什么都行，好好说啊！”

“四妹妹！！”

他放声嘶吼。

“扑哧！”谢还卿笑出声。

知训抬手，其余人也都打住了。

谢自兴这才发现，谢还卿一直就在门口，压根没走远。

“你要是还不信邪，我可以让他们继续。”谢还卿耸耸肩，“画面虽然有点恶心，但我不看就行了。”

“你……”谢自兴恨得一口牙都差点咬碎。

但是想想自己这段时日以来受过的罪，又欲哭无泪。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他声嘶力竭的，下一秒，竟还哭了。

谢还卿没有半丝同情，冷道：“就是想看看，究竟让不让你继续活着。”

谢自兴一滞，越发号啕大哭。

本来就披头散发，这一哭，更像个臭乞丐了。

就为了这个？

“谢还卿，我是你亲哥！你就是这样对待哥哥的吗？即便你不把我当成兄长，可我们好歹都姓谢，是一家骨肉至亲！”

“你却如此恶毒！”

谢自兴边哭边骂，也顾不上还会不会继续吃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