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荼兄!”
不约而同。
男子脸上衬着阳光,仿佛绽开爽朗清风,唇口震惊的张开,手中紧紧扣着的水桶都落了下来。
啪的一声!
重重的摔在脚背上。
“呐,疼!疼!疼死……”
洛文祺怔神后看着好友扶着自己,眼神满是担忧。
这里可是玄璃啊!
他定然是眼花了才看到这二人出现在自己眼前。
可是,阳光倾泻下。
明晃晃的人影真实到触手可及,抬眼可见…
如此荒诞,不可思议!
洛文祺只觉得六月里空气都烫了心口,满眼的感动!
白豌立马走近,狠狠掐了一下对方的手:“疼吗?”
洛文祺惊诧地瞪着面前的人,反手用力掐了回去:“不疼。”
以他的手劲自然比某个男子力气大的多。
“子辰,他够胆子掐我,你帮我扳一局去!”白豌咬牙切齿的。
难得再调侃互坑,这会子双双笑起来。
大家都认识十年了,还是如此混乱和幼稚。
“大庆即将北伐,玄璃混乱,你杳无音讯太久。”凌书墨将人扶起坐下,笑得温暖,“怕你们遭遇不测,我们特意来接你回国!”
作揖,拱手。
言辞恳切间,字字句句真心实意。
洛文祺惊喜又黯然的看了二人一眼:“呐,怪我。此前深陷情泞,没有来得及回信。”
他当初本来是不该来玄璃的,只是听说那林覆神医被其北掳来此。
人,太过天真无知。
甚至,万万想不到曾经的好友会因担忧,千里寻人,救自己回国。
异国他乡,有惦记自己的人,暖心间如同春风拂面。
白豌提到了南城门的《夜行人》,讲述他们曾经在蔡州的梵净雅集,可惜其没有到场。也谈到玄璃几日前的射弓宴,他们与节镇狱的犯人擦肩而过。
好几次,他们就能相见……
洛文祺感慨万千,只觉得人生际遇,难得而捉弄。
“小洛洛,兖州的商船早已打好了招呼,通关文牒也备好。你和陈二可以即刻出境回国!”
洛文祺却是缓缓道:“呐,形意……形意兄有要事,怕是不能。”
语气实在令人察觉到别的问题。
从前,他可从来不会在形意后面加个兄字,这太过生疏。
“强求不来!”
凌书墨和白豌顿时沉默。
白豌叹息了一声:“玄璃的国师谷洋就是当年大赢的大内总管谷晓雨。他是陈二的义父,舍不去的羁绊。”
“他要杀谷国师!我也——”
洛文祺知道对方的打算,而且也愿意留下来。
凌书墨面上露出淡淡的无奈:“他如果抱着必死之心,你也一样吗?”
“呐,我自不量力了,是吧!”
“不,我比你还没有自知之明。”
白豌深深的望着凌书墨,二人共同看向他。
“我想救回玄璃所有的大庆俘虏!”
谷洋当初在射弓宴的所作所为,怎样杀害牵羊礼和踏歌行之人,历历在目。
呵呵呵……
白豌笑了,面上隐藏着许多的无可奈何。
“你尽情嘲笑我吧,我可以比小洛洛你还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