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
两个黑衣身影前后逃出。
“不该那么轻敌……我们……”陈形意有气无力的笑了一下。
郭远民背着他,脸色稍稍有些苍白。
唇口勾起一丝苦笑:“你后悔吗?”
要对自己的义父大义灭亲这件事情,承担责任。
陈形意扣着一丝低声呜咽:“我们都是十几岁的时候被他收养的,其实是记得自己的父母是大赢人的。”
“总有人不记得。”郭远民淡淡的这样说。
感觉到背上的人身体有些重了,稍稍扯开了些,各自叹息。
当年,他们一批都是在瘟疫饥荒中无家可归被谷洋收养的孩子,只是没人记得了。
“郭师兄,劳烦你带我去城西区和善化寺之间的废弃残部寺——耳殿。”
听到开口,人突然哑声。
“他在那里,对不对?”
郭远民看着其和自己受伤的手,血流如注,只能用布条暂时封住,避免流血。
陈形意面色苍白,淡然道:“我突然觉得不能再瞒着他。”
“去安静的地方养伤也好,只是……”郭远民强笑,“这样会不会连累别人。”
陈形意眼中漾起些别的色彩。
“之前就是为了不让他担忧才假死,没想到他还是在这里等了四个月不肯回国。”
不能再自以为是的远离,重蹈覆辙。
“他对你很重要吧?”
郭远民深刻的记得,当初他帮忙把人从棺材里挖出来的时候,那墓碑写的字。
陈形意眼中含着一丝落寞。
“是,不过他是错的。”
错在阴阳倒错之心,荒诞不经之情。
郭远民皱眉低声:“世俗不容,你又不舍?”
陈形意听到这话又觉得心中含着气:“不舍是情谊,不容的是情孽。”
背着他的人稍稍叹息。
大部分的男人都厌恶龙阳之好,陈形意亦如此,哪怕洛文祺对他而言算情意深重的知己好友。
他没像一开始似的吓得敬而远之,也没有反对和阻止白豌,就已经算得上难得。
……
善化寺。
废弃院。
一双手悄然推开门一角,满是探究的朝里看,终于用力。
陈旧和布满木屑的大门被打开。
“子辰,这里是王兄弟们打听到的最近频繁买了烫伤药材来人的地方。偏僻但是安全。”
虽然一进门便是满地狼藉,但是看得出部分的石板小径其实是干净的。
这里,是废弃的寺庙。
自大庆灭佛灭道运动后,到了玄璃白豌才见了不少佛寺。
而今,这么大的殿竟然是废弃的,引人猜想北面的其他寺庙得如何富丽堂皇。
禁卫军和乞丐都几乎没有人敢来到这里。
可想而知,玄璃的人们是多么的崇尚佛道。
阿砚回过神:“公子,我们去看看,找找人!”
话罢,便离去。
“等等。”凌书墨摆摆手,“齐荼兄喜光,必然是住向阳的屋子。”
“他还和子辰一样怕虫,不喜欢靠近花草和树下。”白豌道。
二人这般了解好友,阿砚直接轻松了许多。
到处寻的最后,他们终于在耳殿发现了有人住过的痕迹。
洛文祺拄着拐杖立在井边,艰难而奋力的打水,显得十分吃力。
“小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