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赵就顶着蒙蒙细雨走出知府衙门。
河西出兵的事,他刚刚才得知,都快过去十天了,这效率不正常啊。而且玄武朱雀白虎三人听到时,比他还吃惊,明显同样不清楚。
这就怪了,瞒自己他能理解,瞒自家人他没法解释。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锦衣卫压根就没提前收到消息,甚至没有及时收到消息。
“说什么眼线布满天下?呵,比睁眼瞎好不到哪里!”赵就一边撑着伞往前走,一边吐槽。
走过几条街,偶然偏头,看见河岸边有人冒雨往船上搬东西,旁边指挥的人他还认识。
一个姓何的粮商。
“咦!冒雨搬粮吗?不怕淋坏?”他有些疑惑。
想到自己手头没有要紧的事,干脆停下看看,解惑的同时还能打发打发时间。
身后朱雀撑伞走过来,拍拍他肩膀好奇问:“在看什么呢?”
“河边有人在搬粮,无事便看看咯。”
朱雀偏头惊讶道:“下雨天搬粮?你会不会看错了?那上面不是粮食吧?”
“咱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说干就干,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去。赵就指着河上的船问道:“何家主,船上可是粮食?”
被人打扰自然不会有好脸色,何家主含怒回头,看到来人的脸,瞬间变得笑容满面,答道:“赵大人,船上确实是粮食,小老儿我是做粮食生意的嘛。”
“天上还下着雨呢。”
何家主明白赵就的疑惑,无奈摇摇手,“嗐,人家要得急,没办法的事嘛。”
这样啊。赵就托着下巴,点点头表示理解。接着问道:“哪里的买家啊?”
“京城。”
赵就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看了一会,拉着朱雀往驿站走。
踩着淅淅沥沥回到驿站,两人的鞋或多或少湿了点,干脆各回房间。走进自己房间,刚合上门赵就便察觉到不对,总感觉屋子里有人。
索性鞋也不脱了,轻手轻脚往里面摸去。没走出去两步,清冷声音传来:“不必这么谨慎,想杀你早动手了。”
声音听着很熟悉,赵就转头看去,是望舒。
“哟,熟人啊!”赵就松了口气,随意拉过椅子坐下。
笑眯眯问:“有事?我事先声明:丹药是一枚都没有了,其他的还可以聊。”
望舒不急着开口,默默拉把椅子坐到赵就对面。两人互相盯着对方,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想法。
见她没有说事的欲望,赵就不打算干等着,先把湿得差不多的鞋子脱下来,再点燃火炉烧水泡茶,自顾自忙手头的事。
刚端起茶杯,身后望舒清冷的声音传来,“给我也泡一杯。”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过,丁是丁,卯是卯,茶叶钱必须得给!”赵就想也不想,拒绝道。
望舒立刻收回伸出的手,皱起眉头叹气道:“一杯茶都不舍得?”
赵就置若罔闻,沉着脸开口问:“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我这不是客栈。”
“我想请你帮我杀个人,不知道……”
不等她说完,茶已经放到手边。赵就的不快已然消失不见,由温和友善取而代之,脸上挂着和煦笑容,抬手示意。
“喝茶喝茶。”
“帮个忙而已,什么请不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