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平帝大怒。
熊广利等人哗啦一下跪下,连说不敢。
“臣不是这个意思,赵林太过年轻,骤登高位,对他也不好。陛下真想给他授衔,可以让他去边关磨炼几年。”熊广利道。
“哼!居心叵测!”
不用成平帝开口,就有人跳出来了。
肖伟伦。
这是太子党的一员。
之前赵林入狱,太子并没出面救援,结果赵林不仅出狱了,还高升一级,成为河道总督,让太子非常后悔。
太子也曾专门给赵林解释,但谁都知道隔阂一旦出现,再想弥补就不容易了。
不过为了拉拢赵林,太子还是指使肖伟伦跳了出来。
肖伟伦身为兵部侍郎,对于这些事很有发言权:“陛下,诸位将军,在下认为赵大人做总兵官名副其实。原因有二。”
肖伟伦侃侃而谈:“一,赵大人平叛有功,他的军功并不比边关的将军少。”
“二,赵大人年轻。有人会说年轻是缺点,怕赵大人德不配位,但是在我看来,却恰恰相反。就是年轻,才有犯错的机会。给赵大人十年时间,还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将军吗?而那时候赵大人还不满三十岁,能带兵到六十岁,足可以为皇上、为这天下百姓保三十年太平。”
“荒谬!”
熊广利怒道:“我朝又不是缺人,在座的各位将军哪个差了?用得着冒险用他?”
“对!用兵一事应当谨慎,剿匪平叛算什么?不过小打小闹。真上了战场,怕是吓得裤子都要湿了。”
“陛下要让赵林做总兵官我等也不反对,但总得显示出他有这个资格吧?”
不少人反对,也有很多人浑水摸鱼,趁乱鼓噪。
成平帝气得脸白:“一群混账东西!朕的话也没用了?”
此时李承乾轻咳一声,站起来道:“陛下,诸位大人,请听我一言。”
熊广利道:“李相请讲。”
李承乾道:“小赵大人有勇有谋,文武双全,正该重用。最近天下不太平,他即将赴任河道总督,要去全国治水,领些兵马也是应当,这也是陛下为他的安全考虑。”
“李相这么说就不合适了,若是只为了他的安全考虑,给他派些护卫就是了,用得着擢升他为显武将军、总兵官?”熊广利冷笑道。
李承乾笑道:“熊将军莫急,听老夫一言。现在因为天灾的事,到处都是流民匪患,非常严重。小赵大人的安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需要他在治水的时候维护当地太平。只是没有合适的官身,小赵大人不好调遣当地兵马,这也是陛下为大局着想。”
“李相此言差矣。什么职务做什么事,平叛剿匪的事情自有当地兵马,若是不成再派军队,用不着赵林去。”户部侍郎熊瑛站起来道。
赵林做了河道总督,要全国去跑,整治水利,这对熊家来说再好不过。
只要他离了青州军,熊家就有几十种办法整死他。
但要是让他做了总兵官,还带着青州军,那就麻烦了。
所以不管如何,都不能让赵林做那个总兵官。
这些年熊家也收买拉拢了不少官员。
熊广利和熊瑛打头,其他官员也纷纷站起来反对。
这次就不止是武将了,一些文官也站了起来,甚至连赵林的河道总督都一起给反对了,要成平帝把这个也给他撤了。
主要是一些嫉妒赵林年纪轻轻就登上高位,想要浑水摸鱼。
好端端的寿宴眨眼间变成了弹劾赵林的朝会,成平帝气得脸都白了。
“都闭嘴!”
关键时刻,李兴业站出来,喝道:“这是陛下的寿宴,你们想干什么?要造反吗?”
连傅承望都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扰了成平帝的兴致,这些人却丝毫不在乎,可见眼里根本没有成平帝。
“李大人何必如此。”
赵景州突然发话:“这也是大家为赵林着想。他没有经验,万一做了错事,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期望?”
赵景州这一开口,现场突然就安静下来。
谁都知道赵景州也是成平帝的心腹,才能执掌镇北军。
但现在明显是成平帝想封赵林,而赵景州却提出反对意见,这是要干什么?
君臣反目吗?
傅承望目光一凝,低声道:“赵景州过分了!”
李兴业也怒道:“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