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益狐假虎威的发号施令,沈藏之对上沈修益,故作不解:“主子吩咐的吗?”
“对。”沈修益蹙着眉,招手道:“来,你先过来。”
沈藏之跟着从后门出去。
到了无人的地方,沈修益停下脚步,低声道:“你是闫江来的,上京的生面孔,能为主子扫清障碍。”
“到底要做什么?”沈藏之一脸的狐疑:“你直接说。”
“进宫。”沈修益咬着牙关,道:“圣躬违和,需要一个好的大夫诊脉。”
“你不仅会医术,还会炼丹,师从游僧高人,正是去御前伺候的不二人选……”
沈藏之大惊失色:“这,你弄错了,我哪里会医术,更别说炼丹!”
“我说你会,你就会。”沈修益笑了笑:“不对,是允王需要你会。”
允王既然自己带了人来,沈修益正好顺水推舟。
如此激进,事情多半会出意外,到时候沈修益还能利用此人,减少些罪责!
“收拾一下,等下进宫吧,丹药和方子我会给你准备,治好了圣上,你便是功臣。”
沈藏之脸色大变:“不,主子没说这个话,我要去问主子!”
“主子正在气头上,不想让人打扰。”沈修益拦住他:“难道你想违背主子的命令?”
沈藏之抿了抿嘴:“好,但我有个要求,要带上我的妻子,她当真会医术。”
“万一有个差池,她还能帮我出出主意。”
“那可不行,圣上跟前,岂容你跟菜市场一样?”沈修益强硬的拒绝:“你夫人留下,也好有个照应。”
沈藏之抿了抿嘴,为难道:“好。”
“走吧。”沈修益不想让他在去允王跟前作妖:“我现在就送你去。”
“可主子那边……”沈藏之故作不知,还想说点什么。
“主子那边有我。”沈修益不由分说:“走啊。”
“那我得跟妻子交代一番。”沈藏之担忧道:“我们成婚后还没分开过。”
“她心思单纯,在上京人生地不熟,离开我,肯定会害怕的。”
沈修益并未继续为难。
沈藏之只能跟宋予恩简单的说了几句,就跟着沈修益进宫了。
宋予恩乔装过,沈修益照样没认出来。
皇上的确病了好一阵,事情不敢张扬,太医院那边的药没有进展,秘密在民间找大夫。
沈藏之进宫的时候,皇上正在午睡。
沈修益说明来意,把人推到前面,夸得天花乱坠。
皇上当然松了口。
一番诊治,沈藏之按照沈修益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番。
皇上听着,还真是那么回事,便留下了沈藏之。
事情诡异且超乎意料的顺利!
人一走,沈藏之也不演了,当即找了个借口,让圣上屏退左右。
圣上相信他的医术,只留了内侍大太监在跟前。
沈藏之二话不说立刻跪在了圣上跟前:“皇上恕罪,臣沈藏之不得已才在这儿,并非有意欺君。”
皇上恍惚一瞬,震惊的盯着他:“藏之?”
“你是沈藏之?!”
“对。”沈藏之用了药水,揭下人皮面具:“圣上明鉴,臣奉命出去边关,本来该寻到真相再回来。”
“实在是突生变故,有了比边关的事情更要紧的事,臣不得不优先。”
皇上俯身盯着沈藏之。
揭开人皮面具的他,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意气风发,丝毫不见瘸腿濒死的模样。
圣上并非傻子,哪有十来日之前病得要死,过了十来日就生龙活虎的人?
就算碰巧康健,病重三个月的人也该虚弱不济,应该静养。
可眼前的沈藏之,完完全全是正常人的样子。
圣上目光阴沉,落在他跪在地上的腿上:“洪一坤的医术就这么好?”
“先前还说能保住你的命已是极限,这才过去多久,你竟能下地走路,且如常人了?”
沈藏之早就想好了借口。
他跪在地上,丝毫不见慌乱:“皇上明鉴,臣的确奄奄一息,几度踏进鬼门关。”
“包括此番离开上京去前线,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去的,出去的马车上,臣一度昏厥。”
“臣之妻子谨慎,担心出去的事会引来祸端,所以乔装了从红岩镇走,红岩镇以药材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