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陵游送来的信,宋予恩确定好消息,伏在沈藏之肩膀上。
为了避开马车外监视他们的人,两人只能以亲昵的姿态悄声耳语。
“看来,对上了,那勾结敌军的蠢货,许就在这车队中。”
“差不多了。”沈藏之微微眯眼:“你回信,告诉他们我们这头的进展。”
“允王多疑,暂时切断联系,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宋予恩点头。
她心里暗暗感慨,老天爷到底还是偏向她的,她正不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后面就铺好了路。
允王几乎是自己浮出水面的。
就看,允王接下来怎么做。
从宋予恩手中传出去的回信,依旧是以闫小夫人的名义,书信还是经了允王的手,瞧着和采购的药材有关,允王并未发现任何不妥。
他们这一走便是七日,终于抵达了上城。
就这,还是日夜兼程,从未停下的结果。
允王对外,说是要赶上给圣上贺寿,必须要早些进城。
多年不在上京,允王为了避嫌,并无私产。
进宫见过太后和皇上,他便一直住在客栈中。
沈藏之和宋予恩一直以闫家小公子和小夫人的身份跟着,便是侯府和伯爵府近在咫尺,他们也不好联系半分。
而允王,似乎真的只是来上京给圣上贺寿,除了第一日进宫后,便一直在客栈安分守己的呆着,足不出户。
当然,他也没让沈藏之有所行动。
就在他们抵达上京的第二天,上城又出了个大消息。
临安侯府刚进门不久的侍妾,成了圣上亲赐的郡主,不能休妻,就以平妻的身份和原配王氏一起执掌侯府。
议论的人一半在感慨柳家的遭遇,一半在唏嘘王氏的运气。
王氏前头那可是长宁郡主,长宁郡主这正经原配闹着和离出家,才有王氏这继夫人后来者居上。
正室夫人只做了十来年,后头又来了个郡主。
也正是因为郡主这话题,叫人想起当年的王氏,紧跟着就有流言传出,王氏当初进门时也不光彩,只是个外室。
还是珠胎暗结的外室。
就连长宁郡主被迫出家,都是因为王氏的缘故!
一石激起千层浪,流言蜚语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
宋予恩和沈藏之不约而同猜到,这是长宁郡主的手笔。
他们同样清楚,郡主这是要把临安侯几人扫地出去了!
“要不要跟母亲帮忙?”宋予恩有些担心:“王氏不声不响,同样不是什么软角儿。”
“母亲也不是。”沈藏之把玩着宋予恩的手,笑道:“当初她出家,主要是心灰意冷。”
“若她真想要临安侯夫人的位置,别说一个王氏,十个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只是不屑。”
“为了沈炳泽那样的人渣,耽误一生,不划算。”
也是,长宁郡主在太后身边长大,岂会没见过黑暗和斗争?
宋予恩彻底放心了,如今就看允王的下一步如何走。
正想着,脆枝从外边进来,小声道:“公子,王爷请您过去。”
沈藏之和宋予恩对视了一眼,立刻起身:“好。”
允王包下来整个客栈,除了他带来的人并无别人,沈藏之一路往上,走到了最大的天字号雅间。
门外的侍卫瞧着他,得了令放行。
允王正在品茶,朝他招手:“你来尝尝这茶如何。”
沈藏之按耐住心里的激动,坐在允王对面。
允王看着他端起茶杯,笑道:“来了这几日,怎么没带着你夫人出去转转?”
“允王殿下未曾允许,我们不敢擅自走动。”沈藏之垂着眼眸,那样子看似不敢和允王对视。
允王很满意他的答案,点头道:“难怪闫老爷子夸你,的确是个知道进退的人,本王也喜欢这样的人。”
“本王身份特殊,不好在这上京走动,你出面,帮我去找一个人。”
沈藏之嗯了一声:“一切都听王爷的吩咐。”
“拿着这个,去西街的胭脂铺。”允王把面前用火漆密封的信递给沈藏之。
“和人碰面后,告诉他拿到东西,三日后必须热闹起来。”
三日后,便是圣上大寿!
沈藏之心惊,不敢表现出异常,依旧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