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还真别说,还真有你的信!”郑向东用手一指岑济,笑呵呵地从搭包里摸出信封来。
这不废话吗?你一个邮递员,来这肯定是送信呐,难不成还是来送钱的?
岑济接过信封一看,上面邮戳盖了一溜,有美利坚的,有臭港的,抽出来一瞧,竟然是一封英文信。
“哦哟!这可不得了,还是英语字呢!”郑向东也凑过来看热闹。
“哟呵,郑大哥,没看出来你还能看得懂英语啊!”岑济顿时对他刮目相看。
“你就扯我的几把蛋吧!”郑向东没好气地捶了一下岑济:“我要是能看得懂英语字,还在这送信?县里的外语老师都抢不过来了!”
岑济尴尬笑笑,展开信纸,纸张磅数很重,分量很足,一摸就知道是好纸。
上面是打字机敲出的字母,看上去颇为正式,岑济清了清嗓子,在脑海里搜刮起为数不多的单词记忆来。
“esteemed messrs zhou and chen,
i write to you as the proprietor of ding pangzi emporium situated in the chinatown district of new york city, state of new york,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as a chinese national residing in the united states for a considerable number of years, ……regarding initial transactions, i should propose ……ranging between 10,000to35,000 usd, ……
yours most sincerely,tom ding”
踏马的,第一个单词就给自己整不会了,谁特么说过了四级就能跟外国人交流来着,扯淡,完全是扯淡!
通篇看下来,岑济只看懂了到美元,这老外难道是想买瓜子?
啊!岑济突然想到那个美国大妞,还有那个一心想入美利坚正花旗的包衣黄忠光。
难道是他们要买?岑济急忙在信里找了起来,果然在里头找到了“miss jacqueline”的字样。
郑向东在一旁看的抓耳挠腮,他见岑济眉头紧锁的样子,感觉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老弟,上面说的什么?是不是美帝要打过来了?老子就在这跟他们干!”
“哎哎哎!没有的事,大哥你急什么呐!”岑济拉住激动的郑向东,抬手看了看表,是时候下课了。
在郑向东焦急的目光下,岑济走进食堂,拿起一根破火钳,照着屋檐下挂着的一截钢卷敲了起来。
“铛铛!铛铛!铛铛!”
学生们像鸡笼里的鸡,炸窝似的往外冲,不过与往常不同,平时最活跃的大班,这会儿却鸦雀无声。
岑济有些好奇,悄悄走个静步猫在门后,刚一伸头进去,就看见了惨绝人寰的一幕。
平日里最调皮的王维胜被丁小曼一手按在墙上,裤子被扒到膝盖,露出了黄不溜秋的屁股,另一只手拿着扫帚条照着屁股蛋上猛扫。
王维胜也是个犟脾气,被打成这样,小螺丝钉都滴水了还不喊不叫。
铁骨头!硬汉子!岑济在心里为他暗自叫好,可还没过几秒钟,王维胜就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
不光鼻涕眼泪一齐往外冒,更踏马吓人的是,他那小雀儿都在往外吐水!
“啊!”“尿、尿了!”
班级里一片惊呼,但都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岑济见状不得不出面了,这实在、实在是太过生猛了,自己虽说小时候也被老师打过,但像这么打的,自己还是头一回见。
难怪老师以前总说:现在你们还不算快活的?以前老师会这么放过你们?
“咳咳!丁、丁老师,你怎么能--”岑济出现在教室门口,脑海里还在筹措语言。
“哦!是岑校长!”丁小曼看清来人,咧嘴一笑,顺手放开了瘫成一团的王维胜:“我以前插队的时候,经常帮人杀猪,我劲大!”
“他比猪好逮多了!”
这句话在岑济脑子里不断回响,太凶残了,母老虎,这三个字直接就要脱口而出,但还是被生生咽下去了。
王维胜一改往日的调皮模样,拉着裤子委屈地站在一边,像是个怯生生的童养媳,五官都挤成一团,还不住地抽噎。
这下岑济丝毫不担心丁小曼压不住场子,反倒要担心起孩子们的安危来。
轻呼一口气,岑济慢慢走出教室,结果郑向东还等在一旁,一见他出来,立刻就凑了过来。
“哎呀,大哥,放心好了,是好事!”岑济略微拿了一下架子:“具体是什么事,我还得再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