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这层滤镜,他对自己过往的经历,对朱祁镇的所作所为,反而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内心的杀意,也愈发坚定。
“不能再拖下去了。”
“从收到回信到现在,差不多也过去了一两个月了吧?”
“再这样拖下去,没完没了。”
“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必须得尽快动手了。”
口中呼出热气,袁彬搓了搓手,跺了跺脚,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冷风刮在他钢铁般的身躯上,淡淡的白霜落在短发上,让他心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杀意也越发浓重。
袁彬,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就在袁彬思考用什么理由见皇帝,然后直接动手的时候,……
忽然,几个魁梧的壮汉找上门来。
袁彬一眼看去,认出了这几个人,应该都是也先的亲卫。
“这种时候,他们来,是来干什么?”袁彬眼神微凝,等这几人进入帐篷后,赶紧凑到近处,试图……
结果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就看见他们带着喜宁,走出帐篷,一路直奔国师大帐而去。
“要出事了。”袁彬心中一喜。
“出事好啊,只要出了事,我就有机会动手!”
他最怕的就是不出事。
要是一直这样拖下去,就没完没了。
也先放下酒杯,厌恶地瞥了眼喜宁,像这种反复无常、毫无底线的小人,无论是大明,还是他,都极为厌恶,甚至是憎恨。
在对待小人的看法上,高层的统治者总是有着惊人的一致。
要不是喜宁还有用,能用来控制朱祁镇,也先早就把这个该死的小人,挂在旗杆上,冻成风干肉了。
“这就是我的决定。”
“说说看吧,喜宁侍从,你有什么办法能把皇帝送回去?”
喜宁心里猛地一沉,知道事情不妙了。
上次他忽悠这位爷,搞了个什么南京之计,最多只能暂时安稳。
现在也先回过味来,看出其中的问题,这套说辞自然也就没用了。
想要保住性命,必须再次说服也先。
否则不管用什么办法送朱祁镇回大明,朱祁镇死不死还不知道,他自己这个反复无常的叛徒,肯定是必死无疑!
大概率要被千刀万剐!
喜宁狠狠咬了咬牙,决定拼一把。
听说也先最近打算立自己的长子为太子,这便是突破口。
胜败在此一举!
“国师大人,可曾听说大明庶孽最近正在搞的改革?”
“变军屯法为农庄法,试图以此来抵抗国师大人的天军,这完全是彻头彻尾的痴心妄想!”
“庶孽想要的,不过是鼓动人心,用百姓来抵御我们罢了!”
“可百姓这种东西,奸诈狡猾,哪里靠得住呢?”
“国师大人不妨想想,咱们过去征军粮的经历,这些该死的东西,嘴上说没有粮食,没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