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景楼是容纳了社团教室和大礼堂的一栋高楼,原本就是新流思想进来后中西合璧的产物,常年是学生进出最多的地方。
此时二楼的礼堂里可真是热热闹闹,人都挤到了门边上,水泄不通的。
凌久时匆匆跑来,扒开人群进去一看,自己也傻眼了。
里头不少的学生,或坐或站,满地铺了不少的笔墨纸砚。
满地的狼藉中间收拾出最干净的一张桌子,上面正摆着一排的食盒,盒子里各式各样的点心精美香甜。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桌旁站着的一个女子。
那女子身着白色洋裙,乌发及腰,容貌姝丽,笑眯眯的抵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围住自己的一大群学生们。
“我和你们凌师兄成婚匆忙,没来得及告知,也是我的疏忽,这些糕点算作赔罪,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才好”
“哈哈哈不会不会,嫂子多心了”
“是啊是啊,凌师兄向来内敛,有事不愿意宣之于口的,我们都明白”
“就是,姐姐这么好看,还这么温柔,凌师兄真是好福气啊哈哈哈哈”
围在周围的学生们擦手的擦手,撸袖子的撸袖子,摸脑袋的摸脑袋,青春洋溢的脸上也都是笑。
凌久时看着这如同聊斋活现的场景,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这女子是谁?长得挺像阮澜烛的,身高也挺像阮澜烛的,说话……
好吧,说话不太像。
难道阮澜烛还有个双胞胎姐妹?一模一样的那种?
不对不对,别说自己从没在府里见过,就是阮澜烛自己也从没说过他有个同胞姐妹。
但是……阮澜烛好像从没说过他家里的事情。
这么想来,也是自己没有细问的缘故。
他多年孤身,对亲密关系不知如何处理,便用对待朋友一样和阮澜烛相处。
对待朋友,只要对方不主动提及自己的事,凌久时也不会特意去问。
现在想来,是否过于淡漠,该问清楚的。
凌久时当场溜号,满脑子思绪越飘越远,导致脸色也越来越怪。
而凌久时面色不太好,吴崎在旁边也没好到哪里去,目瞪口呆的捅了捅他说
“你,你老婆?”
凌久时:“……”
恰在此时,那长相酷似阮澜烛的女子转过头,正与凌久时撞了视线。
只一眼,凌久时心中就咯噔一声。
是阮澜烛,不是别人,就是阮澜烛本人。
他不知从哪寻来了一身女装和假发,还在唇上点了胭脂,声音也变的微微轻起来,男女不辨。
见了凌久时,阮澜烛眨眨眼,立马笑颜如花的朝着他过来,一把挽住了凌久时的胳膊亲密道
“凌凌,你早上走的好快,都不等等我,不是说好了要给同学们带糕点吗?你看看,我还得来找你一趟”
凌久时僵硬的着身子,脖子一卡一卡的扭过来,看着身边与自己身量相差无几的女装大佬,不知作何反应。
他何时与自己商量了要带糕点给同学们?
莫非是自己年纪轻轻就得了痴呆症,怎的完全没印象?
阮澜烛看他像是傻了,便依旧笑眯眯的离他近了几分,唇瓣一动不动的用只有凌久时能听见的声音说
“快给点反应啊……凌凌……”
凌久时好像被什么东西电了,身子一颤,半晌装作若无其事的扭回头,扯出一个笑在众目睽睽之下道
“……是……是我不好,出门急,忘了,实在抱歉”
阮澜烛挑起眉,装作嗔怪的样子挽着凌久时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