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将江家门前今日已发生的事情同周围人一说。
周围人鄙夷的盯着裴云平。
有些忍不住对着裴云平破口大骂。
裴云平哪能承受这般痛骂,只觉颜面尽失,灰溜溜回到裴家。
柳氏见他空手而归,又忍不住对着他骂了一顿,骂他蠢货废物,一事无成。
“你,你这泼妇!”裴云平红着眼睛瞪着柳氏,“你可知外头郎中们如何说的,都说周郎中要是无法治沐争,便只有江窈能治,当初要不是你一直蹉跎江窈,你们要是对她好一些,岂会与她离了心,最后走到这般地步!”
柳氏痛得面容扭曲,还忍不住对着裴云平大骂,“以前住在那贱蹄子的宅子里时,怎么不见你替她说几句话,现在说上了……还有脸说我,你要是有点本事,我也不会计较她的嫁妆和银钱,最后闹成这样,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这废物,没有半点本事……”
“不可理喻!”裴云平实在不想继续面对这糟心的事情。
他甩袖离开,宁愿去酒馆里酩酊大醉,也不要继续留下来面对这等泼妇。
至于儿子如何,还有星语在家照顾着,他不想管了。
见裴云平就这么甩袖离开,柳氏气得晕死过去。
裴星语红着眼眶,看着院子里的母亲和兄长,也不知要怎么办了。
不管裴家和沈家如何鸡飞狗跳,江窈被封福安郡主的事情,没两日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倒也无人觉得不该封郡主不该给这个封号,都觉得这郡主之位本该就是江窈的,连着朝堂上都是一派和谐,无人站出来乱上奏。
武安侯倒是想要站出来反对。
可他是江窈的亲生父亲,站出来反对,只会让人觉得他对护国长公主和自己的亲生女儿根本没感情。
即使心中再憋屈,他也只能忍着,还要接受着同僚们看似祝贺实则嘲讽的道贺声。
因为圣上册封圣旨是给了江家,给了江窈的养父母家中,竟不愿去亲生父亲的府邸,所以这些道贺声自然不是真心实意。
————
江窈在边城还不知她已被封为福安郡主。
这两日,她没怎么出门,在家给慕老夫人针灸治眼睛。
慕老夫人的眼睛如今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是因常年哭泣引起的眼部病变,是可以治疗。
除此之外,还在帮着慕一调理身体。
小家伙实在太瘦弱了些。
相比前两日刚来慕家,浑身都不自在也不愿跟其他人接触的小孩相比。
这两日,慕一好了许多,没那么紧绷。
现在已经能跟箐箐岁岁和楼哥儿开始玩耍起来。
就是问他一些什么,他还是说不记得。
江窈也不再多问。
次日一早,宁王殿下来了慕家。
见到他,江窈忙问,“阿炽,可查到韩永振的身份了?”
宁王从七窍流血的那些受害者身上查到了清心茶楼,抓了清心茶楼的掌柜韩永振。
韩永振曾说自己是禀州的,说自己在禀州的天灾中,妻儿都身故,他一人不想面对空荡荡的家,卖掉所有家当来到了边城,开了这家清心茶楼。
所以宁王派人去禀州查了查。
江窈说着,先拉着人过去石凳上坐下。
闻玄炽温声道:“查到了,禀州的确有个叫韩永振的人,在十多年前的水灾里死了妻儿,次年,他就卖掉所有家业,离开了家乡,无人知晓他去了何处,不过我觉得清心茶楼的韩永振并不是禀州的那个韩永振,我让人按照禀州那些人的话描出了韩永振的画像,与地牢中关押着的韩永振不太相似。”
他取出画像,江窈看了过去,是个面相和面容都很普通的男子。
她还没见到被关押起来的清心楼掌柜,并不知他长什么样,但也能从这张画像上看出真正的韩永振中年时期是什么模样。
江窈道:“阿炽,我们现在去见见他,我有法子让他说实话。”
“好。”他信她的话。
江窈跟舅母季氏交代了声,就同宁王一块去了牢里。
因着韩永振事关夺寿这种邪术,宁王也已同莫将军说过,莫将军特意将人看押在关押穷凶恶极的重刑犯的地牢中。
这地牢如今空置着。
关押的地牢也是最坚固的,层层把守,且只看押了韩永振一人。
很快,二人去到地牢里。
江窈也见到了韩永振。
面相很普通的中年男子,却与画像上不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