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茶楼上的沈元芜也瞧见那些内侍。
她倒也没太放在心上,觉得或许是路过,只是没想到几名内侍在江家大门前停了下来。
其中一人……
她竟很眼熟,是圣上身边的内侍总管童公公?
童公公下了马,竟是朝着程氏和江父拱了拱手,似乎说了些什么,童公公还回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和地上的胡婶子跟马铁柱,随后掏出来什么……
那是——圣旨?
沈元芜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因为起身太快,身后的凳子被带倒,发出砰得一声响,让旁边的梅香白了脸。
沈元芜心跳的厉害,宫里为什么会给江家圣旨?
是江家犯了什么错?江从行犯错被剥夺了状元郎称号?
不,不是,要是如此,童公公不会如此和颜悦色。
难不成是江家有其他什么喜事?是皇上看中江从行给了赏?就算有赏,也不至于下圣旨。
“梅香!”沈元芜尖利的声音响起,“你,你去江家门前看看,江家发生了何事!”
“是,姑娘。”
梅香应承了一声,白着脸匆匆离开。
江家门前。
众人看着几位内侍在江家门前停了下来,为首的内侍衣裳瞧着都是三品内侍才能穿戴的,大家噤若寒蝉,一声都不敢出。
童公公跳下马,见江家人都在门前待着,上前笑道:“江夫人和江老爷可是知今儿有大喜事,才在门前迎着的吧。”
“这,这……”江父这这的两声,还有些不太认得童公公。
童公公笑道:“还未同江夫人和江老爷说咱家的身份,咱家是圣上身边的人,你们唤我一声童公公就是。”
“大人。”程氏和江父哪里喊唤他公公,都是拱手唤了声大人。
童公公四下看了眼,才发觉江家人出门,似乎是为了应对跪在江家门前的妇人和男子?
“这是?”童公公问了声。
程氏结结巴巴说,“是有人来说窈,说我家姑娘江窈给他治病没治好,现在上门讨个说法。”
她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圣上身边的人来江家是作何,但见这位童公公对他们和颜悦色,方才来时还说有大喜事,她心中此刻倒不那么害怕。
就是有些猜不透,到底是什么喜事。
还有江姑娘治不好的病?
童公公盯着胡婶和马铁柱看了两眼,总觉得这二人像来讹人的,不过今日是来报喜宣读圣旨,先办真事,这二人随后再审。
童公公回头,
“请江姑娘接旨。”
程氏和江父都愣住,宫中竟来了圣旨,还是给窈窈的?
江父下意识说,“大人,窈窈不在家。”
童公公笑道:“咱家知晓,江姑娘去了边城,圣旨同此事有关,请江家夫人和江老爷代江窈姑娘接旨。”
周围街坊很是讶然。
小声说着,“圣旨竟是给窈窈的?”
“还说窈窈去了边城?窈窈去边城作甚?”
“你们不记得了,前好几日,不是有传闻说边城染上时疫,窈窈肯定是听闻后去了边城治瘟疫了。”
“所以圣旨到底会是什么?”
眼见江家人都跪了下来,周围的议论声也渐渐没了。
胡婶子跪在地上,心中发慌,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只要等这什么公公宣读完圣旨他就离开了,到时候要实在不成,她也趁机溜走就是了。
童公公打开圣旨,面色郑重的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氏女江窈,钟灵毓秀,秀外慧中,闻边城起瘟疫,赶赴边城,心系百姓,悬壶济世,百姓大安,疫病销匿,着即册封为郡主,封号福安,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