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厉喝:“你又是哪来的!”
面前的人要不是身形不高,光凭那张同样戴着人皮的脸,我也不能认出是罗隽。
昨日匆匆往我手里塞了东西就跑,没看清他同样装扮了自己。
我轻轻松了口气,将他拉着一起跪下:“不要在大人面前胡闹,云升殿出事了?”
罗隽眼珠一转,这人本就伶俐非常,霎时间就听懂了我的暗示。
他混在宫里的时日不短,也没什么人认识他。
不像周拓另有身份,也不曾被我放在萧牧野的眼皮下,因此许多事做起来,他要更得心应手。
他果然从善如流地就接上了:“太妃半夜醒了,找不见姐姐你,发了通脾气呢!”
我一说云升殿他就知道里头住的是谁,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了解这座皇宫。
那侍卫长脸上的疑虑果然打消了一些。
我顺势将食盒交给身边宫女:“姐姐可否替我将东西带过去,太妃找起人来一刻也等不得。”
“快走吧,我早便跟你说不能出来。”罗隽拉着我的手腕。
直至转角前,我都提心吊胆,生怕那侍卫长还要将我喊住。
终于拐过了那条宫道,没有人追上来,我重重松了口气。
“往右边,有一条废弃的小道。”罗隽拽着我过去。
直到彻底没人了,我们才在一块红墙下停住,齐齐松了口气。
“人越多的地方越危险,全都在找你,我听见动静就赶紧来找你,幸好抢先一步,一会儿成安王大概要将地翻过来。”
萧牧野的执念超出我想象,更令我分不清的是,他是因为我无故消失恼火,还是真的不能忍受我不见。
“怎么样了?”我无暇顾及萧牧野会怎样,只想知道今天要布置的所有是不是能正常进行。
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如果功亏一篑,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疯在这里。
“你让鹤来带出来的耳坠里藏的指令,都布置好了,但是你确定吗,太冒险了。”
罗隽比我小了好多岁,但是办事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哪有什么叫贺阿单的人,胡同里只有一个等令行事的罗隽。
也因此,我将所有的信任都交到他手上。
但他此刻拧眉看着我,估摸也觉得我胆大冒险。
我没回答,只问他:“耳坠呢?”
“在东鞑人手里,按你的意思做了,昨天为了揪出大周的兵力,成安王的人无暇顾及其余,没人会怀疑到外族人头上,我猜他们的人就埋伏在宫墙下。”
我点点头,觉得心里又松了一块:“亦芷在这,他们就会拼尽全力,燕北桓的势力被牵制,大的动乱闹不起来。”
“就看太子和成安王两边的兵力了,你觉得谁会赢?”罗隽歪着头问我。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呢?”
“谁当皇帝都行,云苍一旦动乱,流寇遍地,我阿爹阿娘都是被土匪杀死的,姐姐,我帮你,是因为你也不希望看到这个场面,东鞑想复国,就早晚会打起来。”
是这个理。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让亦芷落入东鞑人的手里。
“那碗血,”我觉得舌尖干涩:“长乐宫打破瓷器割伤亦芷的手,是你为了掉包我的那碗对吗?”
所有人都以为那只蛊虫泡在我的血里,只等今夜时辰够,它就会认主爬进我的身体,吞噬我的记忆。
但其实不是。
只有我和罗隽知道不是。
呦呦鹿鸣:
解释过三次元超级超级忙,怎么还有人觉得我写忘了不更,我可是有大纲的人(叉腰)
日更做不到,周一有存稿(斯米马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