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黑白!
萧元颂招来两个士兵,把谢之危拖走了。很显然,方才什么证据证实都是假的。
萧元颂跟陈声说话间,谈殊已然转身离开,萧元颂见他走远了,立即叫人把陈声带走,拔腿跟上去。
“长妄兄!长妄兄!”萧元颂跑着追上去,“你走那么快赶着投胎吗?”
谈殊没搭理他,依旧目不斜视往前走。
“我怎么觉着你回来后的冷漠凶戾了好多,”萧元颂兴致勃勃地追问,“不是跟姜姜吵架了?是不是?”
“如果是,那肯定是你错了。如果不是,那还是你错了。”
“到底什么事情啊,你们因为什么吵起来了啊?跟我说说呗,我挺好奇是什么让姜姜姑娘如此温柔的人生气的。”
叽叽喳喳个不停。
谈殊望着天际西落的红红落日,橘黄的光照在脸上,他的神色沉稳,眉眼间却寒意清冷:“没有吵。”
姜问钰还不如跟他吵一架呢。
这样子至少他还能有话说,一句‘不需要’直接把他都路堵死了。
萧元颂:“谁信啊?”
任萧元颂再如何费口舌,谈殊都没搭理过他一句话。
要说这世子爷当真是杀神附体,把朝廷当成战场使,战意累累,把想暗中对新帝使绊子的人一波又一波地连根拔起来。
雷厉风行,行事果断得让太傅都为新帝捏了把汗,怎么看这架子下一刻就是要拔新帝这棵小白菜了呢?
谈殊心口堵得慌,且随着一日又一日过去,慌张的情绪越发强烈,他各处找人打,比文比武,搞得连自称是他最好朋友的萧元颂都不敢登门拜访了。
这日,冷清清的武侯府来人了。
谈殊正用黑布条绑住眼睛,在蒙眼射箭,咻一声,三根箭矢钉在靶子中心。
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其余感官,听觉嗅觉都会变得灵敏,谈殊脑海里想起了他瞎的时候,姜问钰说过的话,身上的味道。
越想心里的躁意就越重。
“世子爷,有位名叫公孙蓁的大夫上门求见。”云郦忐忑走上去。
谈殊抬手扯下布条,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淡声道:“请她进来。”
正堂里,茶香四溢,雾气从茶杯弥漫开来。
公孙蓁先给谈殊把了脉,蛊毒已经基本消尽了,又掏出一封信递给谈殊。
“此信是姜姜留下的,说是等你信了给你。”
谈殊醒来后,公孙蓁忙着各种检查,确认没什么大碍后,谈殊一刻也没停留就走了。信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送出来。
谈殊眼神微凝,客气送走公孙蓁后,盯着手里的信一时不知该不该拆。
挣扎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拆开了。
这信是姜问钰以为谈殊在她离开之后醒来,怕他去东爻寻她特地写的。
信里意思基本跟她说过的话差不多,但又不一样。
信里姜问钰没有说不需要他,而是说了让他不要去寻她,她解决完恩仇,会回来找他。
会回来。
三个字印在谈殊脑海心里,让他反复琢磨。
谈殊长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面,靠着椅背的姿势不知不觉变得轻松了。
至少,姜问钰说了会回来。
说明她心里其实也对北都的过往有所留恋。
谈殊心底里的躁意就因为一封信,因为姜问钰的几句话全散了。同时,他心底里想见她的欲望被瞬间放大,无限放大。
谈殊压不住思念,思念是痛苦与甜蜜交织着,让他甘之如饴。
谈殊当即决定策马前往东爻皇城。
他从未如此想见一个人过,也从未如此冲动过。
心急如焚,思念地烈火将他烧得一干二净。
行驶千里万里,只为见心上人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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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爻国,皇城。
民心动荡,百姓流离失所,姜问钰坐在椅子上,乌黑纯净地眸子盯着手上的刀痕。
昨夜试图潜入王府,确被暗中的护卫发现了,还好她反应得快,连忙拉石英跑了。
祝离枫在东爻注定是很难杀不死的,除去他身手不凡,还以为他身边有太多像是悟真和尚这般武艺高超,出手毒辣,不计生死的人了。
就算祝离枫在夺权里败了,他也能全身而退。他给自己留了很多条退路。
大夫替姜问钰包扎好,姜问钰指尖抓着冰冷的笛子,温声软语道:“会留疤吗?”
大夫道:“注意不要碰水,及时换药就不会。”
姜问钰道了声谢,她也知道要注意的事情,但是她自己能不能注意就不清楚了,所以才问了一句。
姜问钰跟石英用膳,吃得慢腾腾,说了近日情况,以及陆璇会过来。
姜问钰若有所思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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