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余子同老鹤潜行至庄外,竟是意外撞见几个从庄中逃出的苦役。
在这些苦役口中得知些事情,那庄中有刮过一阵恶风,风中还有孩童笑声,接着便有许多人消失在庄子里,消失的还有庄子里的那些滑石。
听到滑石这里,铁余子有些急了。
“他在拿我的命根子啊!”
一旁的老鹤很不以为意,道:“你囤积的那些滑石,一千块中能出一个石脑,你便是撞了大运了,而你炼的石脑宝丹,除非开出紫皮石脑,否则几百个石脑才能填补质上的差距。”
“老鹤,莫要瞧不起人,我早成筑基,寿二百,今年不过才五十三岁,若是养身有道,再活个一百多年绝对不是问题。
我不信这百多年,还凑不齐几百个石脑。”
“是吗?”
老鹤长脖一扭,眼睛微眯,那硬喙张开,发出莫名讥讽的笑声,“修士可不是我们这样的精灵,我们就算寿终之前,肉身都充满活性。
而你们肉身一旦过了寿半,那精、气、神三花的衰竭便无法避免。
我记得你没修什么肉身成圣之法,或者是肉身密功,也就是说你一旦过了百岁,就算炼成了石脑宝丹,怕也是无福消受了。”
“够了。”
铁余子没同老鹤妖争论下去,将注意力放在那外来的妖怪上。
“你说他是山上的妖怪,有什么依据?”
“不需要依据,看一眼就知道了。”
老鹤长叹一声,将身上乱羽挑顺,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道:“好人家养出来的,同穷人家养出来的,差别不可以道理计。”
“确实。”
铁余子信服的点头,道:“像是这样的情况,我们似乎只有拿下此妖,再向其背后的高人讨个说法,寻些补偿了。”
老鹤白了铁余子一眼,昂首道:“我早已用火铁庙的名义,请来了西边华韵寺的主持,还有南边的成法道人,算算时候,他们该来了。”
说话间,便见头戴金冠,身穿法衣的道人,自庄前的山道转来。
正在庄前潜形隐迹的铁余子,欲招呼这一位成法道人,但是被身边的老鹤一把拉住。
只听老鹤钦佩的道:“成法道人未去火铁庙中会合,看来是准备独自来此伏妖,此人虽是散人之流,但着实是艺高胆大。”
庄前,道人抚着三绺美须,将令牌敲响,使符水施为。
一时间驱鬼神,使妖将,一个个冲杀至庄中,一副势必拿住那妖怪的样子。
那庄上狂风滚滚,黑雾迷迷,一道高影直挺挺的立起,往庄前的成法道人那里一探,两个相持,争斗不止,一路往山外斗去。
“走,我们过去助法一二。”
铁余子说道。
那狂风黑雾里,看不真切,也不知哪个占了上风。
一人一鹤正欲过去,却见怪影如赤线,跨空返庄,一时间山外狂风黑雾不再,天空复归清朗朗。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急往山外寻那成法道人。
在泥塘水沟一处,道人伏地,半沉在那里,老鹤将其一把捞将上来,只见这道人已是一个落汤的”死鸡”!
“这”
铁余子刚准备说什么,便听到一阵破空声。
在山的西边,隐隐的寺影之处,那一位坐寺的高僧,披领袈裟,驰空而过,手中结着印相,好一副龙精虎猛之态。
铁余子见状,连忙振臂而呼,示警于僧人。
可那位高僧仿若未闻一般,手把铃拿,口念佛号,正然念出,惊动庄中的妖邪。又见庄中风生雾起,径至于僧前,裹着便斗。
粉雾妖风,法铃佛印,你来我往。
这一次铁余子不敢耽搁,盘坐老鹤背上,去往风雾中斗法助力。
铁余子身中赤影一飞,在半空中显出一道神将,狮面火鬃,人身兽纹,两肩上扛有一道焰环,甫一出现,附近溪流便嗤嗤的蒸发着。
此乃太乙甲部真法「灵光神将」所炼——赤猊神将。
“阴兵速来。”
唤出所炼的神将还不够,只见铁余子对着山中一指,便有一道阴风吹了上来,那风中人影幢幢,鬼哭狼嚎,兵戈齐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