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愿意，任何时候都能来兑现，”说到这里，她眉眼一弯，泄露出一丝迷惑人心的柔和与真诚，“我知道你是个坚韧要强的人，但若是有一天，你太累了，活不下去了……”

“可以回到我的身边来。”

赫心眼睛睁大，瞳仁微震。

他保持着那怔住的神情，足足两秒之后才眨了眨眼睛，掩饰般哼了哼，声音沙哑道：“……昭王殿下，倒是真会哄人。”

“一肚子的花言巧语，怪不得那些人个个对你死心塌地。”赫心莫名有些咬牙切齿，酸涩中又带了些快意道：“若是那两个舔了这么久连床都没爬上都小妖精知道了，怕是要缠死你。”

姬晗眉眼含笑，语气前所未有的耐心：“那你有被哄到吗？”

赫心：“……”

姬晗：“都要走了，何必遮掩。”

也是，亲都亲了，睡都睡了——赫心用力闭了闭眼，自暴自弃道：“好，算你厉害，被你哄到了行了吧！”

“哈哈哈哈。”

姬晗笑得畅快，一时间，空气里的氛围根本不像是忧伤的离别，反而像是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看见她笑，赫心满眼无奈。

正巧在这时，晨辉透入窗扉，羽毛一样轻柔地落在她莹莹生光的脸上，让那双清凌凌的黑眸亮得犹如星子，而那人正全神贯注地望着他。

这是他从未想象过的光景。

赫心垂下眼，心中一动，不受控制地俯身上前亲吻她。姬晗的手掌熟练地揽着他的后颈，心领神会。

两人在晨光中作温柔的最后一吻。

过了良久才停下，这回姬晗能明显感受到赫心的决然，他好似不再犹豫，是真真正正要长久地离开了。

“愿望呢，我不会许的。但我会保留它。”赫心露出一个释然的浅笑，含着一点点狐狸般地狡黠，惊人的美。

他最后轻轻地摸了摸姬晗的脸颊，一字一句道：“我很坏。”

“我要你永远欠着我……”

“永远记着我。”

后记——

最后，赫心走得那叫一个干脆。

而姬晗也一改百无聊赖的做派，神清气爽地干了两碗饭，还在马车里抓着小皇帝考了一天的功课。

至于离开的那个人，姬晗没太大的感觉，偶尔会感叹少了一个好用的刺杀工具人，也偶尔会想起那一晚的疯狂与战栗。

她和赫心的交情浅薄，却又深入，不管怎样，那人确实在她记忆中划过了清晰鲜艳的一笔。以至于很久之后，约莫过了十月，脑海中突然响起的提示音让她愣忡许久。

【滴，赫心对您达成「死心塌地」成就！恭喜您获得十年续命卡1】

等回过神来，不由笑了。

虽然不是很想老胳膊老腿地活到一百岁，但这份迟来的别礼，她也很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