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死猫!”
门外已能见得劳作之人身影,他深吸一口晨曦的空气,虽未得答案,胸中却似有暖流淌过。
看着那两扇紧闭的朱漆木门,他眉头微蹙,摇了摇头,转身踏入房中。
屋内晨光微薄,映得他身影孤峭如松。
突然!
半掩的雕花窗外,一道破空风声骤然而至,尖锐如鬼泣!
莫潇手中无剑,却觉檀中穴蓦地一凉,似有寒冰贴肤。
他瞳孔骤缩,足尖一点,身形如惊鸿乍转,残影未散,人已侧移三尺。
回首间,一颗石子已深深嵌入门前青砖,裂纹如蛛网般蔓延,石屑簌簌而落。
“好霸道的指力!”
莫潇心中暗凛。这一击未附真气,纯以筋骨发力,竟有穿石断金之威!
窗棂轻颤,余韵未绝。
他五指凌空一抓,桌上长剑“秋鸿”铮鸣出鞘,如白虹贯日落入掌中。
下一瞬,徐啸天阳步骤然爆发,衣袂翻卷如云,屋内烛火倏忽熄灭,唯剩剑光潋滟,似银河倾泻。
待风声止息,客房内早已空无一人,唯余一缕晨风穿过窗隙,卷起半幅纱帘。
莫潇踏窗而出,足尖轻点檐角瓦当,目光如电扫过四周。
忽见邻楼飞檐之上,一片灰袍衣角如阴云掠影,倏然隐没。
他眸中精光暴涨,丹田真气奔涌,身形拔地而起,宛若苍鹰击空!
徐啸天阳步大成后,其势如烈焰焚风,一步踏出,瓦片炸裂,火星迸溅。
不过几个起落,他已掠过数十丈,屋顶青瓦在足下脆响如裂帛。
薄雾氤氲的晨光中,那灰袍人背影时隐时现,恍若鬼魅,直往城外疾驰。
“想走?”
莫潇冷笑一声,袖袍鼓荡如帆,身形化作一道雪白流光,撕开雾气紧追不舍。
二人距离急速缩短,转眼已翻越城墙。灰袍人倏地折入城外密林,莫潇却毫无迟疑,足踏雉堞借力,青石城墙竟被踏出寸许凹痕!
他如离弦之箭射入林间,枝叶纷飞如雨。
绿叶擦颊过,风声贯耳鸣!
“咻咻咻——!”
寒光骤现!
漫天暗器如蝗群压顶,淬毒的棱镖、铁蒺藜、透骨钉交织成死亡罗网。
莫潇神色不变,秋鸿剑骤然长吟,剑锋挑起时如白羽凌空,刹那间雷声轰鸣!
他周身剑气缭绕,白衣胜雪,剑光泼洒间似谪仙挥袖,又似玉龙腾渊。
一道青芒裂空而出,剑气如匹练横贯十丈,所过之处草木尽折!
“天融地乱!”
“铿——!”
金铁交鸣声响彻山林,暗器纷纷断作碎屑,如黑雨坠地。
剑气余势未衰,竟似活物般直噬灰袍人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灰袍人猛然回身,双掌翻涌出灰暗气浪,如毒瘴弥漫,周遭草木顷刻枯黄萎顿。
岂料剑气锋芒更盛,竟将掌力一剖为二!
“该死!”
灰袍人喉间溢出血腥,仓皇侧身欲卸力,奈何剑光如附骨之疽。
电光火石间,他如断线纸鸢般倒飞而出,后背撞断古松方止。树冠震颤,惊起鸦群蔽天!
莫潇却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远处地面扬起的尘土,他脸色凝重的道了一句
“那是……官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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