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觉得事情不对,却不知哪里不对,结合现实想了一圈,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明白了。
今夜的酒局,恐怕原本就是季凡信不过白祈白日那匆匆一眼,临时设来试探他的。不然像那个没几分本事的外族蛮子,怎么够格和季凡用一张桌子吃一盆饭?
坏了。
他识字的事估计瞒不住了。
……
回到房里,季凡刚烧了一壶热水,准备洗脚,他一见白祈来了,指了指桌上的食盒,“随便叫她们包了几样回来,夜深了,不要吃太油太腻的,垫垫肚子吧。”
他今日多喝了几杯,有些醉,说话迷迷糊糊的。
白祈自然不会再去管什么好吃的,走到季凡身前,慢慢蹲下身,轻轻撸起了袖子,活脱脱一副要给季凡洗脚的样子。
“不用不用,”季凡一手把白祈的胳膊隔开,“我还没醉到自己洗不了脚的地步,也快洗完了,不用你。”
“那既然不太醉,哥哥不是说好了,要教我识字的吗?”
这话一处,季凡没耐住酒劲,低了低头,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被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行了行了,明天再教你,明天再说,好不好?”季凡摸摸白祈的头,接着酒劲,一时觉得自己快疯了。
不是那种普通的疯,是那种趋于爆发,却又不忍爆发的疯,是一种急迫的纠结的感受。
“不好。”
白祈壮了胆,单膝蹭上了季凡的床,小声问:“哥哥让吗?”
又是难忍的一顿沉默。
“……你想要以色买太平?”季凡也不含糊,既然他不要脸,那就都别要脸了,干脆趁热打铁一次性说个干净,“怎么着,在我眼皮子底下装傻充愣,你什么目的?”
“没有目的,”白祈第二只腿也上了床,做成一副跪坐之样,“只是想在哥哥心里的分量重一些罢了。”
“你骗我不识字,戏倒是演的挺全。”
白祈整个人直接贴上了季凡后背,“哥哥,祈儿真的只是想你教我习字……你不是答应了……”
季凡哑了。
这小子,不可谓不是惯手,藏地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