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顾遂崩溃的哭喊,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眼前真实到没有破绽的画面,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黑瞎子他眼前看到的就是事实。
如果是普通人被剥皮到这种程度其实早就没救了,这个时候黑瞎子只需要给对方一个解脱就行
但顾遂不一样,他能活下来,而在这个痛苦愈合的过程中,自己似乎无法提供任何帮助。
黑瞎子刚想靠近安慰顾遂让他冷静下来,顾遂缺突然放下了捂脸的手,面无表情的盯着黑瞎子,嘴角在黑瞎子的注视下咧得越来越长。
“我好疼……你疼吗……”
“齐哥?”
“你为什么不说话?”
顾遂的脸在黑瞎子的视线中逐渐扭曲起来,莫名的晕眩让周围的环境都晃动了起来。
啪的一声!
黑瞎子感觉脸上一痛,周围的环境猛地暗了下来,顾遂抓住自己的肩膀使劲晃动着,还时不时掐掐自己的人中和脸,自己的双手被衣服绑着。
在顾遂的巴掌要再一次打在自己脸上之前,黑瞎子赶紧解开绑住自己双手的衣服,抓住了顾遂的手。
“可以了可以了,再打墨镜都要被打飞了。”
看见黑瞎子抓住自己的左手,顾遂毫不留情一拳头挥向了对方的脸,这一拳头直接让黑瞎子的墨镜直接飞了出去。
墨镜飞出去后两人在昏暗的光线下对视着,看着从来没见过的瞳孔,顾遂沉默了一下,然后不太确定的开口:“齐哥?”
“瞎子我最近有得罪你吗?下手这么狠?”
要不是顾遂挥拳时黑瞎子反应快,飞出去的就不是自己的墨镜了。
确定自己没有认错,顾遂放下了戒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结果手上的血抹了自己一脸。
顾遂拿喜袍的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污,看着黑瞎子爬起来去捡墨镜的样子感觉有点好笑。
“别在那里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先动的手过来要抓我的。”
去捡墨镜的过程中黑瞎子快速把周围打量了一遍,幻觉中棺椁的位置是一张红木大床,棺椁被嵌入了床中间,从棺椁的大小来看还是个双人棺。
红木床两侧对称摆放的灯台少了一个,棺椁旁边倒了四五个人,少的灯台就在那些人旁边,灯台上还沾着血迹。
室内的地上湿腻腻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很浓烈的酒香。
顾遂穿的喜服和幻觉中的一致,但细看衣服的颜色会发现比幻觉中的要浅很多。
看着顾遂身上的喜服黑瞎子脑子一直回荡着顾遂剥皮的模样:“你身上的衣服脱得下来吗?”
“脱不下来。”
说着顾遂抬手扯了扯领口的衣服,衣服内侧死死跟皮肤黏在了一起,领口那一圈的皮肤因为用力拉扯还有些发红。
顾遂扯衣服的动作和黑瞎子幻觉中撕开皮肉的画面重合,幻觉和现实在黑瞎子的眼中反复交错。
那些画面刺激黑瞎子抓住了顾遂扯衣服的手:“脱不下来也别硬撕。”
“我没有自虐的癖好。”顾遂翻了个白眼拍开了黑瞎子的手,然后抬手揉揉被扯红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