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本章有部分血腥描写】
“红枝女跟你说了什么?”
黑瞎子的问题让江姜脸上害怕的表情僵了一瞬间,但很快江姜就反应过来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若无其事地说道:“没做什么,只是知道了我要跟你进去让我穿上了这个。”
江姜说着还强装镇定向黑瞎子展示身上的斗篷。
黑瞎子发现江姜身上的斗篷跟带路的那个人身上的对比少了很多线条,也许那些线条代表着些什么。
至于江姜所遮掩的那些现在并不是一个质问的好时机。
黑瞎子没有开口,江姜也怕自己开口说错什么,空气就这么沉默着,直到吊梯停在了那一小片平台上后,黑瞎子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走吧。”
和平台连接的山洞比预料中的要大很多,山洞有着人工修饰过的轮廓,但人为的痕迹被风化的很严重,看来这山洞还有些年头了。
山洞外宽里窄,是一个扫把头的形状,往里面走了一段过后可以看见一扇半开着的石门。
看了一眼跟在自己后面的江姜,黑瞎子摸出手电从石门的缺口挤进去,坚实的鞋底踩在石门内的地上发出了细碎的沙沙声,黑瞎子将灯光往下打,灯光打在满地的白色晶体上泛着光。
什么玩意?
黑瞎子没有再前进,而是蹲在门口的位置查看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的结晶具体什么。
晶体很脆,轻轻一捻就碎了,还散发着大海独有的咸腥味,看样子只是简单的海盐,黑瞎子拿匕首在铺满盐的地面上来回拨动着直到看到石头的地面才停下,盐铺的很厚,大概有五厘米的样子。
确定只是简单的盐后黑瞎子拍了拍手起身继续往里面走,江姜小心翼翼的跟在黑瞎子后面,虽然她对两侧墙上的壁画很感兴趣,但她不敢一个人留在原地。
长长满是壁画的走道尽头是紧闭的墓门,旁边还立了一块碑,黑瞎子看了一眼碑上的字就看出来上面写的是什么。
碑文:【战十载斩无数不悔,然晚年遇妻悔矣,相伴几载短矣……】
从碑文来看这里面的主人可能是一位将军,后面的字被划的模糊不清。
但黑瞎子对被划掉的字不感兴趣,走到墓门的两侧敲敲打打寻找其他入口,倒是江姜不认识上面的内容所以很好奇,蹲在旁边试图把上面的字符临摹下来。
黑瞎子的动作很快,江姜还没抄写完上面的字符黑瞎子就找到假墙的位置,假墙那个位置的方砖比其他地方的方砖要松动很多,轻轻一抽就能把中间的方砖抽出来。
把石砖抽出来后假墙那一圈都松动了,轻轻一推半个墙面就翻转过来就露出了后面的洞口。
见江姜研究十分入迷黑瞎子也没提醒,自顾自的从洞口爬了进去。
洞口直通墓穴的前室,跟寻常墓室的装潢不同,前室左方是一个三米高的石马,马脖子上面还绑着褪了色的布条,右边则放着一顶喜轿,喜轿上面爬满了黑色像珊瑚一样的东西,黑色的痕迹在墙壁之间蔓延。
黑瞎子继续往里面走,黑色的痕迹延伸到中室就突然中断了,中室有着明亮的灯光,那些黑色的痕迹就缩在那些灯光之外。
正前方有一块巨大的屏风,但屏风没有通往后室的路,屏风后面的墙前高低错落的挂着十几盏油灯,那正是中室灯光的来源。
喜服这种东西大概率和棺椁在后室,中室并不能直通后室,但通往左耳室的走廊上两侧墙壁上的油灯都已经被点上了,黑瞎子选择先去左边的耳室看看没有前往后室的路。
油灯与油灯之间是被雕刻然后内嵌的石板,石板上刻的是一个跳舞的女性,只是时间过的太久,女子的脸已经被风化的看不出五官了。
走廊尽头没有隔断的门,但走廊的灯光没有照进左耳室内,可带着墨镜的黑瞎子清楚的看见了耳室内有“人”的身影,对方一动不动应该是雕像。
黑瞎子放轻脚步靠近耳室看见了里面的布局:耳室中间是一个不到两米高的人形雕像,围绕雕像摆放了一圈桌椅,每桌都摆了碗筷,桌旁还放了几个酒罐子,正对着门的主座前面又立了一面屏风。
如果说外面石板上起舞女子的脸可能是被风化了,那左耳室中间女子起舞雕像上的脸就是被故意磨掉的。
左耳室内没有点油灯,但屏风后面有着隐隐约约的光亮。
黑瞎子走到屏风后面看见一个无头将军雕像,雕像后面的墙缝透着点光,顺着墙缝轻轻一推墙就被推开了。
“呜……呜呜……”
顾遂断断续续哽咽的声音在灯光通明的廊道回荡,黑瞎子的脚步加快了脚步。
进入后室黑瞎子入眼就是跪坐在棺椁旁边捂着脸颤抖的顾遂,本就不流动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顾遂?”黑瞎子试探着开口,同时朝着顾遂靠近。
像是听见了黑瞎子的声音,顾遂的身体开始停止颤抖,他沾满血的手扶着棺椁站了起来,起身顾遂身上的那件鲜红的喜袍一点点下滑。
喜袍粘连着皮肉挂在顾遂的身上,顾遂脖子以下露出的皮肉被抓的翻了过来,他哭着脸看向黑瞎子害怕的开口说道:“齐哥……这个衣服脱不下来……它在吃我……救我……”
顾遂一边说一边撕扯着身上的喜袍,喜袍死死沾在顾遂的皮肤上,随着他的扯动大片的血肉被扒了下来然后又一点一点愈合回去。
喜袍被血液沾湿,软塌塌的扒拉在顾遂身上,吸满血液的喜袍衣角往下滴着血,粘腻的血液在地上堆积流动。
浓郁的血腥味配合真实的画面刺激着黑瞎子的感官,他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齐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为什么不救我?”
“我……我真的好疼……”
“呜……呜呜……我想回家……”
顾遂哭喊着,崩溃的跪坐在地上,沾满血的手把脸抹得越来越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