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结束后,他想带母亲回乡,但母亲年迈,道路难行。他就编了个竹笼,把母亲放在笼子里,背着母亲从南阳回到关中,这就是“笼负母归”的故事。其孝行感动乡里,京兆官员纷纷举他为孝廉,却被他拒绝了。
不过,有一件事田毅却不知道,魏出除了孝之外,还以其勇而留名青史。史学家鱼豢编写《魏略》,有一篇为《勇侠传》,载当时的四大侠义之人,分别孙宾硕、祝公道、鲍出,还有一个便是在他身边的杨阿若。
……
田毅的思绪回到了现在。走了半个时辰,突然,后面又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声音有些急促,显然是有人急着赶路。果然,后面有十几人骑马疾驰而来。田毅、杨丰和阎忠三人连忙停靠路边,让后面的人先过去。阎忠也探出头来,想看着是什么人。
那十几人靠近时,反而停住了马,看了一下田毅他们三人。其中一人突然大叫起来:“就是他们!”
十几个人拔刀冲了上来,杨丰和田毅大吃一惊,连马车里面的阎忠也是一时错愕。这些人的目标竟是他们,莫非是一帮土匪?
杨丰反应极快,也大喊一声:“快跑!”田毅已经纵马往前跑了,但阎忠的马车明显慢了许多。那帮人几步就追上,杨丰快速拔剑,刺向旁边一人,将其刺下马。双方打了起来。
很快,那帮人已经看出杨丰武艺高强,田毅和阎忠才是弱点。田毅在马上乱舞着剑,防对方近身。马车的马匹受惊,剧烈晃动,阎忠从马车里滚了出来。车夫心中畏惧,拼命地制动皮鞭,驾车而逃。
不过,对方也一时没攻上来,只是四五个人将田毅和阎忠给围住,不让两人逃跑。其余人则围攻杨丰。
然而,这帮人还是低估了杨丰的武艺,杨丰在马上几次纵跃,几个回合后,竟刺伤了对方四五个人。随后,他又向田毅这边跃过来,刺伤了两个围着田毅和阎忠的人。
转瞬之间,对方就倒了七八个人了,剩下的人全靠拢了过来。杨丰则护着田毅和马车里的阎忠,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双方形成了对峙。
田毅逐渐恢复了冷静,有杨丰在身边,他放心了许多。他大声质问:“你们是谁?”
那帮人没有答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三人。其中一个似是为首的,打了手势,有两个人想冲过来,杨丰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当暗器使用,射向其中一人,将其射倒,自己纵马向另外一边,将另一人刺倒,然后再次回到原位。
这一番操作,速度太快,电光火石之间,把为首之人吓得目瞪口呆。此人太厉害了,他这十几个人竟被杀得无还手之力,看来还得多调些人过来。他想了一下,又打了个手势,又吹了几声口哨,他的马匹调头,仰头一阵嘶叫。
田毅大叫起来:“伯阳,快……快杀了他!”
杨丰不敢离开田毅和阎忠太远,并没有听田毅的话,只是盯着不让对方靠近。对方调头后离去,连马匹也跑了,地上唯有留下差不多十具尸体。
田毅气极了:“刚才那人真是精明,估计他是个马夫,在临走前,故意把在场的马匹惊跑,如此一来,我们没马就跑不快,他们肯定去搬救兵了。”
“可是,你我不是有马吗?”
田毅有点恶狠狠地看着阎忠:“那位没有!”
“他……”
“若是我们丢下他,自然可以跑得掉,但对方就是在赌,赌你我不会丢下他。如此,三个人两匹马,就没办法跑得太快。”
杨丰这才明白,对方临走前的那一番动作,其目的竟是赶走死掉的这些人的马匹。
“可是,你我还真是不能丢下他。”放弃同伙这种事,杨丰还是做不出来。
此刻,阎忠正好从地上里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他还没整明白是怎么回事:“想不到长安脚下,土匪竟如此猖獗?”
“土匪个屁,他们可不是土匪?你见过土匪人人有马的吗?”
“那他们是谁?”
“走,咱们边走边说!离开这里要紧。”三人只有两匹马,杨丰单独骑一匹,田毅和阎忠骑一匹,纵马狂奔了一段路后,只能又把速度降下来,缓缓而行。不过,他们也已是远离刚才打斗的地方了。
“子坚,你说他们是谁?又为何要追杀我们?”杨丰又问,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田毅想了一下:“多半是长安张家当铺的人。”他想了老半天,自己就只惹了张家当铺,可是,自己的矿泉水确实是货真。价虽不实,但也不至于使得长安张家费那么大劲来追杀呀。
“张家?莫非还是那瓶神水闹得?可是……他们又如何知道我们走这条路去霸陵?”
“哼!”田毅冷哼一声:“阎先生,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老朽……”阎忠一时惊愕:“这……莫非你以为他们是跟着老朽来的?”
“你说呢?”田毅恨不得把这家伙扔下马,要不是这家伙,他们哪来那么多麻烦?这下好了,不仅麻烦来了,后面可能还有麻烦。
“这……你不是说是张家之人?”阎忠也知道田毅在张家的当铺里面当了东西。
“你向盖勋辞行之时,可曾告诉他你要去哪吗?”
“没有,老朽只是说有事要北上,他便为老朽准备了一辆马车。”
“你与盖勋关系很好吗?难道是多年的朋友?”
“那倒不是,只是见过两次面,都为关中名士,自然相互仰慕。”
“马车价值不菲,你与他相交不深,你既然北上,他又何必赠你马车,甚至还让车夫为你驾车?他若不是有所求,便是有其他目的?”
这战乱时期,不仅马贵,马车更贵。阎忠这样的人,是名士不假,但只是徒有虚名,没权没势。盖勋是实权之人,如果没有目的,是不会真送一辆马车给阎忠的。田毅一直都觉得很奇怪,直到现在才想明白。
“那他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