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枯老,全然不复从前的清丽,一双眼眸怒瞪着他,里面满是恨恨的恶意。
“当年马球宴上,是我让竹溪将你领到中了药的苏浅浅身边的,说起来我也算是你们的媒人了吧。”
“我曾经虽然害过你,但那只是因为我不想嫁给你,我嫁给季宴舟,只是想要留在京中,我去找季宴行借种,只是想要在临江侯府站稳脚跟。”
“可她苏浅浅呢?她就是因为长得好看,把你和皇上都迷得神魂颠倒,她凭什么会有现在的荣华和地位?”
“即便那两个孩子是你的,也挡不住她和皇上有染的事实,凭什么我与人有染就要被送到庄子上,她还能安安稳稳的拄在县主府里?”
苏绵绵刚开始还能平静的说话,说到最后已经状若癫狂。
季宴川在京兆府这么多年,审问过许多穷凶极恶的罪犯,深深的知道他们根本就不会意识到自己有错。
错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全世界。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对苏绵绵怎么样,可她却为了自己的私欲一次次的损人利己。
“你怎么不说话?”苏绵绵发泄完,见季宴川依旧面不改色,冷声问道。
“我在听你说。”
季宴川笑了笑,“你也是我的表妹,看在舅舅的份上我不会要了你的命,但我以后不希望再听到从你口中说出来关于浅浅的流言蜚语。”
“流言蜚语?”苏绵绵仿佛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你认为我说的都是假的?你只怕还不知道,你送给苏浅浅的那只鹦鹉,实际上是她和皇帝传信的工具。”
“浅浅是我妻子,我自然相信她。”季宴川知道他无法改变苏绵绵的想法,也不愿意和她过多掰扯。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日后你们母子俩生活在庄子上,一切物资不会短缺。”
不会短了吃穿,但也绝对不会让他们有机会离开。
季宴川不是临江侯,他就连季宴行都是十分厌恶的,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他的儿子。
说他迁怒稚子也好,说他生性凉薄也罢,他都无所谓。
苏绵绵望着毫不犹豫远去的季宴川,不明白他为什么能这么平静无波?
苏浅浅和皇上私下相见多次是事实,他作为苏浅浅的丈夫,就能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吗?
“季大人,陛下有请。”
季宴川刚回到府衙,宫中便传来旨意让他过去。
传旨公公将他领到勤政殿的偏殿,季宴川发现季宴舟竟然也在。
传旨公公笑着说道:“丽妃娘娘陪着陛下呢,两位大人还请稍等片刻。”
“你到底要朕怎么样?朕都已经和你赔礼道歉了,那支凤穿牡丹的步摇都给你了,皇后已经很没脸面了。”
一门之隔的正殿内,凌钰颇为耐心的哄着,周遭宫人垂眸敛神,对此情形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见这位丽妃娘娘的受宠程度。
“我要那只鹦鹉,陛下把它给我。”女子娇蛮声音传来,颐指气使道。
就连只有皇后才能佩戴的步摇都给了丽妃,更别说一只鹦鹉了。
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凌钰声音陡然冷冽起来,“丽妃,你逾矩了。”